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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鹃颔首:“你先忙。”她安慰自己,也许记错警号,或者女儿不想提起分手的男朋友,故意拿闺蜜搪塞。她颤抖着双手掏出手机,联系受伤在家的路雨晴。
谁知道路雨晴支支吾吾,明显心里有鬼。
林也问她:“你怎么说?”
“我妈生意人,精明得很,哪里骗得过她?”路雨晴捂着胸口,胸腔内的心臟七上八下,唉声叹气,“她大概在杀回家的路上。”
“你想坦白吗?”
“不然呢?”
林也给她分析:“阿姨可能会说还是男人可靠。”
“我不讲分手原因,她干嘛这样认为?她在男人那里吃的亏还少吗?”路雨晴抓狂,“但她反感同性恋爱,曾经说同性恋容易生病,我从医学的角度解释,她不听。”
“不着急,可以另辟蹊径。”林也正想说什么,护士长突然过来通知她接一个急危患者。
路雨晴听清楚话筒对面的声音,随即说:“你先忙,我自己想办法。”通话结束,她扔下手机望着天花板,眼眸深邃如湖水。三分钟后,又捞起手机,她想知道江沐和路鹃的对话内容,想知道两人是否起争执,以老妈的性子,不可能将情绪藏着掖着。
她拨出江沐平时发短信的备用号码,提示关机。路雨晴不得不把她平时常用的号码从黑名单放出来,点击呼叫,可惜一直到铃声结束,都没有人接听。
她接连拨打三次。
10公里开外的武夷路,正值沙潭中学放归属假,中学附近车水马龙,身穿製服的江沐和另外一位同事行走于街道两边,指挥着交通。
江沐吹哨提醒车内埋头戳着手机屏幕的家长:“接到学生就马上走,不要停留。”
握着手机的路雨晴气急,将江沐号码再次拖回黑名单。她刚放下手机,听见客厅的关门声,咽了咽喉咙,像战场临死的俘虏,等待处决。
路鹃穿着拖鞋,径直往卧室走,推开路雨晴的房门。门外还怒气衝衝的她看见半躺在床,右腿被绷带裹成象腿的女儿,愠气瞬间消退大半。
“你和那位女警怎么回事?”路鹃在床畔坐下,没想到自己能够心平气和,“是不是拿来搪塞我,故意说朋友的警号。”
路雨晴整颗心抖瑟了一下,脑袋霎时一片空白,她没听懂:“啊?”
“你不想给我说分手的男朋友是谁,对吗?”这是路鹃在家的状态,没有和生意往来对象交谈时的精明,不含压迫,反而更显气韵。
路雨晴紧张的状态稍微放松,琢磨着应该顺水推舟承认,还是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