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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非晚最终在篮球场停下脚步,和相隔半米的女人对视两秒,再也忍受不住,扑进她的怀里,埋在她的肩头,三十一年来第一次像孩童一般,在爱人面前放下所有的伪装,恸哭出声,好像为哭尽先前在父亲那里忍耐的委屈和悲痛,以及近期手伤的无助和焦虑。
“我在。”林也抱着她,轻揉她的后脑杓。受伤至今,唐非晚第一次在她眼前流泪,释放压力才是走出阴霾的转折。
“我和唐老师彻底闹崩,可能永远都得不到他的祝福。”泪水淌进颈窝,唐非晚不断地暗示自己,“其实,有没有他的祝福,也不是那么重要,对吗?”
“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全力支持。”林也擦拭着她脸颊的热泪,轻哄,“人生在世无法事事称意,我们不用太过介怀。”
“我的左手,假如以后再也拿不起手术刀,我就边完成简单的工作,边写书,做健康科普。”唐非晚前两天无意中瞅见林也记录受伤,或者职业暴露暂时不能从事原来工作的医生事迹,其中写书和做健康科普最为接近患者。
“糖糖,不要灰心。”林也圈紧她的腰,灯光将两人的影子融和在一起,不分彼此。
“这不是做好两手准备吗?”唐非晚连续数日失眠都没有领悟的道理,却在今晚豁然开朗。她弋椛感受着林也怀抱的温暖,低声细语,“我发现,只要你在身边,就是心安的存在。”
人生漫漫,心安即是归处。
唐非晚靠在林也身前,情绪逐渐缓下来。
“回去吧?慧姨和阳阳都等着你,还有江警官和雨晴。”
“好。”
坐回车厢,唐非晚才发现林也穿着同系列的羊绒大衣,对方是短款,自己是长款。她愣怔片刻,心中浮起暖意。
“糖糖,围巾呢?”
唐非晚系好安全带:“奶奶家。”
“背包也没有带走吗?”
“嗯。”
走得这么急,林也无法想象方才唐非晚经历怎样的指责和伤痛。
“应该只是情绪激动导致一过性晕厥,他平时都有体检,你不用担心。”
“我们送他去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
小车驶离县一中,林也把车开去滨江路,靠边停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