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1 / 2)
大衣柜打开,里边都是男士的服装,看着这些衣服,奥尔觉得有些惊悚——那男人和他的母亲同居?!
“这些应该是那位陶德勒夫人已逝丈夫的衣物。”伊维尔注意到了奥尔的表情,从一边的五斗柜上拿下一个相框递给了奥尔。
从照片上两人的装束看这是一张婚纱照,照片上头戴白纱,手举捧花的年轻女郎坐在凳子上,英俊的年轻绅士站在她身后。这时代的婚纱照一般应该是两人看向镜头的,但这张照片上,女郎用捧花遮住了小半张脸,偷偷扭头去看向绅士,绅士也恰好低着头看向女郎,露出一个有些破坏英俊面孔的傻气笑容……
在那一刻,他们必然是甜蜜的一对。
这个相框边沿的花纹已经被摩挲得模糊了,这是陶德勒夫人在漫长的孤独时光中留下的痕迹。
奥尔叹了一口气,走向衣柜,果然发现了一个空的衣架,一个鞋盒子和一个帽盒子里是空的,放皮带的抽屉里也多了一个空位,袖扣盒子里少了一对。所有这些放在柜子里的衣物,都被保存得很好。
这些衣服现在在谁的身上,用后脚跟想都能知道。因为这位已故的先生并没有使用手杖的习惯,所以那家伙才没连手杖也一块换了。现在为止,证据已经十分充分了。
“如果他说他进来的时候,发现陶德勒夫人已经去世了,他只是一时产生了贪婪的想法……啊,是我多想了。”毕竟这是一位追求真相的血族,罗森伯格还想为难一下他,但他还没说完,已经笑了。
男人很显然是陶德勒夫人唯一的儿子,也就是说,他拥有唯一的继承权,陶德勒夫人如果被其他人杀害,那么他直接报谋杀案就好,没必要“好心”为凶手掩藏痕迹,诬陷他人。
“那人好像不是她的儿子……”奥尔又看了看那些五斗柜上的照片。
有年轻绅士的单人照、两人的野餐照、两人穿着礼服的舞会照等等,但没有任何一张是孕妇照片,或者婴儿照。
“确实。”罗森伯格看着那些照片点了点头,让助手也对着五斗柜“轰”了一声。相机的闪光灯照得奥尔眯起眼睛,镁粉更是爆得到处都是。
“最好不要将受害者的面容刊登在报纸上,请将他们的脸抠掉。”
“好的,我会的。”罗森伯格觉得,他现在对奥尔的好奇心,甚至比对这个案子更大了,这到底是从什么环境中成长起来的血族?
下楼后,奥尔问了问那些仍旧围在警察旁边咒骂的邻居。从他们那,奥尔确定了,原来凶手不是陶德勒夫人的亲生儿子,他是陶德勒夫人的远房侄子。
“那个年头,寡妇还没有继承权。乔治和贝瑟尼结婚三年就生了重病,谁能想到呢?他们只能收养了那个孩子,呸!破落户的无赖家里生不出好种!”
具体男人是不是破落户无赖家里的儿子,这些邻居也不知道,就只是这么咒骂而已。
那位绅士得了肺炎,虽然给妻子留下了遗嘱但并不保险。在那个年代,虽然最上层的女性们是有自主权的,但只要身份稍低,她们就毫无权利。
《圣典》上明文写出“作为妻子应该柔顺,应该服从于她们的丈夫,满足丈夫们的需求,尽量多的生儿育女。如在丈夫死去时,妻子没有孩子,不是母亲,她便不是合格的妻子。”
这后边原本还有一段“无子的寡妇该被脱光衣服用鞭子抽打赶出家门,直到有新的男人愿意接纳她,她则该跪倒在地亲吻新丈夫的脚,感谢他的仁慈。”
所以很多英雄传说里,英雄的战友在死前,都会把自己的妻子托付给英雄,让她免于不体面的酷刑。
直到两百多年前的大混战时代,因为年轻寡妇太多,实在鞭打不过来,男人又太少,没办法把每个女人都带回来,大量年轻女人被活活打死。于是某任教皇终于把这一句话给删掉了,他表示这是恶魔偷偷加在《圣典》里的,不是仁慈的光明神说的,光明神不忍见到生命受苦,所以派天使给他传递了消息。
于是这句话被抹掉了,寡妇们终于不用被抽死了,光明神果然是仁慈的神祇。
但是,直到现在在某些乡村里,依然有这种陋习存在。而别说是十几年前,就是现在,依然有很多人会直接把寡妇从家里赶出去,甚至包括有孩子的寡妇。
回到案子上来,凶手被收养时已经十二岁了。陶德勒夫人对他很好,给他找家庭教师,安排他进入学校。但他十五岁时就学会找站街女了,并且染上了酗酒的毛病,甚至带着那种女人回家,在宅子里玩乐,还学会了偷盗钱财,被陶德勒夫人赶了出去。
最初被赶走的时候,他还会回来认错,于是陶德勒夫人开始给他找工作。
上过语法课,有算数基础的男人,是很容易找到一份轻松的工作的。不过他干不到两周,就会因为偷盗、旷工、骚扰女职员等等原因被辞退了。每次他又会回来,纠缠陶德勒夫人讨要钱财。
结果就是现在这样,陶德勒夫人死了。
那位先生死亡时也没想过,他给妻子安排的依靠,却成为了杀害她的凶手吧?
这个案子解决,奥尔正要上马车时,却被伊维尔拉住了,大麦克也站在伊维尔身边对他用眼神示意,他只能示意罗森伯格记者先上车。
“怎么?”这两个家伙怎么跑到一起了?
“这是房契,但我们还是得留人在这。”
“???”奥尔懵逼,是他错过什么了吗?房契是什么东西?
“当一些财产没有继承人,就应该收归区政府,如果政府机关有用,那就直接作为国家财产,或者进行拍卖。一般这件事是由各个区的警局进行整理的,拍卖后的财物,我们能拿到至少一成。”大麦克解释。
“哦(⊙w⊙)”奥尔的眼睛也亮了,作为一个穷人,谈到钱他可就立刻精神抖擞了。
凶手是陶德勒夫人的远方侄子,那陶德勒夫妇应该还是有血亲的。但在她没有遗嘱指定继承人,也没有雇佣律师的情况下,找继承人这件事也是警方负责的。
所以……咳!大家也就都知道了。
“但这里是贝壳区。”
这栋宅子比奥尔的家要小一些,而且已经十分的老旧,宅子里客厅的墙纸都剥落了,还发生了一件残忍的凶案。但它在贝壳区,而这个时代,人们对凶宅与否并不在意,所以这宅子应该能卖到1500金徽左右,拍卖可能会卖到2000。
因为房子完全是局里跨区办案才拿到的,争取一下,或许能拿到两三成的,那每个人至少能分到1金徽,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但鱼尾区想得好,贝壳区会那么团结友爱的放手吗?
“可这个案子是我们负责的。”伊维尔说,“而且地契在我们的手里。”
“我知道了,大麦克,你带着五个人留下。”
大麦克本来也是这个意思:“当然!我会看好这座房子的!”
“对他们说这里是凶案现场,里边一定还有线索,在彻底结案之前,无关人员不能进入。否则缎带杀手找不到,就是他们破坏现场加破坏物证的原因。”奥尔叹了一声,“虽然这可能没用……如果对方要硬来,这毕竟是他们的地盘,你们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当然!”大麦克招呼走了几个巡警,并不是卡多兄弟他们几个。这代表着他彻底把卡多兄弟当做奥尔的人吗?
这些事情没必要多想,去下一个案子吧。
“你在警局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儿子是凶手吗?”同坐一车的罗森伯格并没有询问奥尔刚才在下面干什么,他感兴趣的是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