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节(2 / 2)
奥尔提问前忍不住先看了一眼纳德普局长——查案查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没问过这些仆人吗?
“别看那些警察了,警官先生。他们问过,很多人都问过,但没人给我们一个活命的承诺。而且……”他看向达利安,“你们有个混血的警察,那应该比本地的老古板们可信一点,不会把我们当替死鬼干掉吧?”
这位男仆没认出来警徽,他以为达利安是普通警察,但也没人提醒他这一点。
不过,纳德普局长还是摸了摸胸口,他有亿点胸闷,憋气。
他审问过这些仆人,当时他们所有人都低着头,问急了就一脸惊恐。就现在这个对着达利安说信任的家伙,没记错的话,他还曾嚎啕大哭过。
“以你的视角来看,谁会想要杀害你的主人?”
“……很多人”奥利瓦尔叹息着,“因为他喜欢男人。”
所有皇家警察:“……”
鱼尾区的三位同时看向了希克林区的局长。
纳德普装作没发现这三位的眼神,尤其没发现那对夫夫眼神中的微妙,但他最终还是没忍住,忍不住掏出手帕来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
“那孩子才多大?你们确定?”
男孩子有性的概念可以很早,十一二岁,但确定性向,却不会这么早。当然这是根据奥尔自己的经验,他是高中才彻底确定自己的爱好到底是男还是女的,后来碰到的同类甚至有很多人是结婚后才意识到自己是gay的,这是大环境影响的关系。
至于原主……他所在的寄宿学校里,也是十二岁之后的男孩子们才开始贪求更深层的秘密,但那是因为寄宿学校里没有女生。
奥尔还以为寄宿学校对于男孩子之间的玩耍都很放纵呢,没想到这里不一样。
“他触摸了男同学的秘密部位,并对这种行为充满兴趣。”
奥尔挑挑眉,不以为意。他在蓝星学校三四年级的时候,每次课间休息,就有一群男孩在教室的最后边互相“撞击”,而且彼此之间上下其手。要是谁不小心“升旗”了,其他人立刻就会起哄,那是男孩子们不大能上得了台面的乐趣。
当然,奥尔属于男孩中不参与的那一方,只是参与的他们长大后都是异性恋,小学时会那么干只是一种好奇的探寻而已。
“另外两个男孩呢?”
“我们的小主人不喜欢男性。”“我们的小主人只是被连累了。”其他仆人们也不再保持沉默了。
在九个人的踊跃发言之下,众人了解到,这位小多米尼克先生已经被其他孩子视为了喜欢男人的异端,他被学校里的大多数人排挤,甚至小多米尼克还被高年级的学生殴打过。但他依然故我,甚至更频繁地去招惹低年级或同年级的男孩。
那两位死者也从曾经被小多米尼克招惹。不过小多米尼克招惹的“程度”,可能还不如蓝星课间男孩们的打闹。
奥尔继续挑眉,这孩子是熊,逆反心理,但真不能确定他是gay。但因为这种行为,显然他得罪了不少同龄人。
“除了这件事之外,还有人和他有矛盾吗?”
如这次下毒事件也有可能是冲着小多米尼克去的,四年级的学生们只是倒霉被牵连吗?那之前不正常的局限于四五年级的感冒,也真的只是感冒?是可以把这个当成一种可能,但不能只是朝这个方向寻找线索。
“有。”
下面奥利瓦尔主讲,其他八个人查漏补缺,他们一共讲了二十多分钟。奥尔感觉,这位小多米尼克就是胖虎和小夫的结合体,他比同龄的孩子都更高壮,既有能力成为学习上的佼佼者,又喜欢从各种方面打击同学,尤其喜欢抢夺并毁坏同学的物品(包括各种珍贵物品和同学们的作业)。
同年级和低年级的,甚至部分高年级的,都成为了他的被害者。但因为身份的关系,同伴里有数位同学是他的狗腿子,所以没什么人敢反抗,直到小多米尼克越线,展示出了喜爱男性的行为,一些高年级的学生才找了他的麻烦。
但目前看来,这些他们提供的情报,都没什么用,小多米尼克的性格很恶劣,有些举动已经能算得上是霸凌。但因为学生们的出身相仿,这学校里没有小说里的平民特优生,所以也没有谁被所有人单独排挤,那些被他霸凌的学生们都有自己的小伙伴。
至少从仆人们的角度上看,他们是不知道有哪位小少爷情况糟糕的。
至于遇害的另外两个同学,他们两人都出自大商人家庭,在所有的学生里属于不上不下的那种。两人彼此之间的关系倒是很不错,属于好友,经常结伴一起完成作业,或者读书、画画之类的。但除了对方之外,他们既没有得罪过谁,也没有和谁关系很好。
至于学生们出事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九个仆人谁都不知道。甚至,那天北楼围墙的门到中午都没有被打开过,当时许多仆人都议论纷纷,还是下午警察来了,接手了北门的控制,又叫了仆人出来询问,他们才知道下毒的事情。
说起来,也只有一群仆人莫名其妙被关了这么长时间,才能依然保持冷静了。
比起那十四位医护人员,这九位仆人的话,才更可信一些。
“我记得……您给我的卷宗上,是下午的时候,医院才接到通知的,对吧?”
“是的。”纳德普答应着,他同样意识到了这点,所以现在脸色也很难看。
既然是下午的时候才意识到不对劲,那为什么要在当天中午就阻止仆人进入了呢?可刚才的校医和护士们说了,他们一直到下午,不适的学生越来越多,且死者三人病情恶化后,才意识到情况不对的。
还有……那些前一天在医务室照顾和陪伴自己主人的男仆呢?
“出事前的那个晚上,有男仆留在学校里照顾他们的主人吗?”奥尔问。
“有。”“没有吧?”“我知道的费比尔被赶了回来,他一直在担心他的主人。”
仆人们争论了一会儿,他们大多不会去关注别的仆人,除非是主人的命令,但总算其中的两个仆人对外有一定的了解,也就是说不只是当天的中午,甚至前一天晚上,学校就有所行动了。
“把两位校医再请来一趟吧。”
校医们又来了,这时已经接近凌晨了,他们俩看起来已经困得要命了。
“警官先生,现在这个时间,可不是一个绅士与人交流的正确时间。”
“你们早就知道学生们的情况是中毒了,对吗?”奥尔理都没理两人的抗议,直接来了一记直球。
“你怎么敢这么质疑我们?!”“这无端的猜测实在是太可怕了!”
两个医生的瞌睡顿时飞了,极其一致地对奥尔提出抗议。
“先生们,因为中毒这种稀少的情况误诊,以至于延误治疗,还是可以被理解并谅解的,甚至如果你们因此而受到迫害,那还会让我同情。
但如果你们明知道这座学校里发生了什么,而选择沉默,放纵,甚至隐瞒,以至于情况愈演愈烈,最终致使三个孩子失去了生命,两百多人中毒,那我想你们两人的下场,就只剩下上绞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