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节(1 / 2)
另外的一部分狼人,也要加入表演的行列。
另外,当奥尔不在的时候,所有公司的工作,也就都放到了达利安的办公桌上。
尤其今天里瓦斯也不在,那就是他们俩的工作全都要转移给达利安了。
达利安一进办公室,就看见了里瓦斯秘书正在对他微笑。
轻轻关上门,达利安走向了桌上放置的各种文件……
这还是奥尔第一次前往博览会的会场,他实际上是紧张的,毕竟他同样没有组织国际展会的经验,_(:3」∠)_他只是个宅而已。
但是很快,颠簸的道路,就让奥尔没有了胡思乱想的空余。
“这是通向会场的道路?”
“是的,先生。”
“应该早点来的……”奥尔嘀咕着,“第一条记下来,修路。”
他以为这条向会场运输主要材料的道路,就算比不上苏德曼城内的大道,但至少也该是平坦的,结果大概正是因为这条道路承担了它不该承担的大流量运输工作,以至于乘客坐在这条道路行驶的马车里,就像是豆子被放进炒勺里,并且厨师正在颠锅。
“堵住了!”奥尔探头朝外一看,原来是一辆运送原木的马车陷在了坑里。
原木都很长,比水桶还粗,每一根都至少有六米长,车上一共有五根,而这辆车并不会马车,它是被人拉着的,可能是昨天的雪,让运木头的人没能注意到道路的情况,车轮陷进了坑里。车夫……纤夫?总之那些骨瘦如柴还在寒冷的冬天里光着膀子的拉车人们,在一个壮实工头与几个打手的指挥下,正在死命地拉着车。
但即使他们的肩膀看起来都要被拉断了,这辆车依然只是在原地不动。
而当奥尔他们从一边绕过去,他们能看见这些男人们的眼睛里,露出的绝望的光。
“警官老爷们,我们就快好了,真的就快好了!”工头也很紧张,他对着奥尔很恭敬,一扭头看向打手们时,立刻变得狠辣,“快让他们去垫车!!!”
立刻有打手撸起袖子冲向人群,这些刚刚得到了短暂时间喘口气的人们,瞬间十分熟练地抱着脑袋缩在了地上,被打手拽起来的两个人立刻发出绝望的嚎叫。
“我们要赶路,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把我们的马暂时挂在你们的车上,我们也过来帮忙推车吧。”奥尔说。
工头愣了:“您、您说什么?”他好像是听到了一件让他十分难以理解的事情。
今天跟来的亚伦已经冲上去了,而托马斯回去解马了。
打手们看向工头,工头还是一脸茫然,他的眼睛在奥尔的那身红衣,以及他胸口的徽章上转了两圈。最终他露出了恍然,对着打手们摇头,眼神转动地让到了一边。
马挂上了运木车,奥尔他们也都脱了外套开始推车——其实只有奥尔一个就够了,但是……得真实一点。
很快,车就被推了出来。拉车人们被冻得青紫的脸上,流露出了几分感激。
正当亚伦要把他们的马解下来的时候,那个工头突然拦了上去:“你们要对我们的马做什么?!”
众人:“???”
工头昂着头挺着肚子站了出来:“你们这些下三滥的警察,呸!难道以为你们都穿着红衣,我就会把你们错认成禁卫军老爷了吗?!快把你们的脏手从我的财产上挪开!滚!我舅舅可是……”
“啪!”一巴掌让他闭了嘴,奥尔早就想打他了,感谢他自己给的机会。
皇家警察的警徽是独角兽,禁卫军的徽章是皇室的奇美拉,其余两者的制服全部相同。这就是这个工头前倨后恭的原因,他认为以他的身份,贪下皇家警察的三匹马是没什么问题了——这可是好马,那么轻松就能把他的木头拽出来了。
莫萨娜正在路边的临时营地里吃着早餐,她听见了马蹄声,但很快,仆人就来回报只是一辆运送木材的马车:“哦?”莫萨娜用扇子遮住嘴唇,发出一声别有深意的轻哼,她的眼睛在周围的幕僚身上扫视了一圈,“我知道了。”
就只是这一句话,而没有后边的。来通报的仆人傻乎乎地站了一会儿,又偷偷地看了一眼莫萨娜。
“还等在那干什么?走吧。”莫萨娜说,仆人匆忙行礼,离开了。
可是过了一会儿,那个仆人又回来了,莫萨娜皱起眉,露出明显不快的表情:“殿下,蒙代尔先生,带着他的人来了。”顿了顿,仆人又加了一句,“他们坐在那辆木材车上,左边是拉车的工人,右边是工头。工头……被扒光了衣服,他们自己也把衣服都给了那些工人。”
仆人没有称呼奥尔为警官,这是莫萨娜吩咐的,在她看来,警官的身份太低了,先生才更适合奥尔。
“让先生们过来吧。”莫萨娜把扇子放下来,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奥尔过来时,依然没穿制服外套,他只穿着白衬衫和黑色马裤,这样的穿着让他外貌的特质再次明显了起来——娃娃脸,年轻,稚气,单纯……
莫萨娜的幕僚们,有几位没忍住笑了起来。这样的一位“合作者”,即使有才干,也比那些老于世故的家伙好应付得多。
莫萨娜瞥了那几人一眼,又把扇子举起来了,她笑着说:“没想到我竟然比您到得还要早吧,蒙代尔先生?您今天看起来也是格外的英俊呢。”
莫萨娜这短短的一句开场白包含的东西可是很多的——女性该迟到,这是刻板印象,但在西大陆这也是一种礼仪,女性假如准时到达,都会被认为是不够矜持。莫萨娜在展现自己不同于一般女性的,对事业的认真。
可同时她又称赞奥尔的英俊,那个充满女性魅力的眼神,绝对不是奥尔想多了。
奥尔也没误会莫萨娜对他有什么特殊的喜爱,那神色与用词是配套,是已婚的年轻女士对于贵族男性的礼遇,无论对方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真心夸赞一位男士的时候,就该使用这样一套的招呼。
这也是奥尔学习到的知识之一,从阿尔弗雷德那,在写作中学习到的。
“您对于工作的热诚让人敬佩。”奥尔行礼,他也抬头专注地看着莫萨娜,“晨光冰雪之下的您,美丽得就如冰花。”
“!”莫萨娜惊讶了一下,这位年轻的血族王储看来真的隐藏了很多东西,经过前几次的会议,她还以为奥尔几乎不懂社交礼仪,这是他最近新学的吗?不……这只是场合不同。莫萨娜又扫了一眼她的幕僚们,“您的恭维可真美妙,让我都要喝醉了。快请坐吧,先生们……女士们,我们来喝杯茶,暖暖身子,然后就要上路了。
蒙代尔先生,您和我共乘一车怎么样?我有很多事还要问问您。”
“当然,谢谢。”
贵族废话可真多。奥尔只肚子里咕哝着,坐了下来。
他们喝了一口奶茶,即使已经彻底认清了这个世界的本质,但这口奶茶还是喝得奥尔不是很舒服。
几十米外,三十多个工人瑟瑟发抖地站在运木车旁边。他们没有上衣,没有鞋子,单裤都是破破烂烂的,他们没有死于失温症,在奥尔的认知中,已经是医学奇迹了。他们的身上当然少不了冻疮,更可怕的是,很多人被冻掉了手指、脚趾,甚至是……鼻子和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