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节(2 / 2)
所以……这天有多快乐,第二天开始工作时,拿到广场分局那边的报告,奥尔就有多郁闷,还到不了愤怒那个阶段,只是有种不得不面对现实的郁闷。
他把这些报告整理了一下,让人给里瓦斯送过去,而里瓦斯,把这些报告连带着今天的这份利润都给莫萨娜送去了。
“蠢货。”莫萨娜看了看,翻了个白眼,她本来想找自己的人手解决的,但转念一想……她把这些文件又转了个手,她把它们送给了葛雷帕伯爵。
葛雷帕伯爵:“……蠢货!”
葛雷帕伯爵很满意自己如今的情况,他也知道有人找奥尔的麻烦,但他以为这是那些蠢货与奥尔之间的斗法,最多会把莫萨娜牵涉进去,谁知道莫萨娜就这么直愣愣地把事情扔到他头上了,更糟糕的是,他不能拒绝。
他敢漠视不管,那接下来双方的合作,可就没这么愉快了。管着场馆的奥尔和莫萨娜只要卡一下他的脖子,委员会的事情就会立刻难办起来。
葛雷帕子爵插手的结果……就是奥尔突然得到了四处房产,其中两间是梧桐区的店铺,一处黑区与梧桐区交界处的厂房,一处小庄园。
当然,当面的认错是没有的,更不会出现什么“主犯自首”的事情。
“把这个给里瓦斯送去,看哪边合适,塞到哪边去。”奥尔随手把东西一扔,知道这件事结束了。
呃,至少从他的角度来说,是结束了。
里瓦斯:“……”
里瓦斯摸了摸额头,当他的手放下来时,并不意外掌心里多了几根头发。
他刚来时,马克西姆见面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们这儿有点忙。”
里瓦斯感觉到了马克西姆的戒备与敌意,他也理解,毕竟他确实就是来分权的,所以,那时候他对马克西姆的那句话,不是太在意,只是客气地点头微笑而已。
现在……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里瓦斯一边在心中诚恳地道歉,一边看了看那四份地契,把其中的一家店铺与庄园抽了出来:“给隔壁的艾迪塔恩送过去。”
里瓦斯的助理把东西拿过来,快速地送到了隔壁。
而这位艾迪塔恩先生听到动静抬起了头来——假如莫萨娜在这,她八成会惊讶地将扇子掉在地上,因为坐在办公桌后的这位,正是国王的那年轻俊美的侍从。只是现在他将略长的头发剪成了普通男士的发型,戴上了一副黑框眼镜,穿着蓝黑色的寻常绅士打扮。
“这可真是给我换了个更轻松的差事。”话像是埋怨,但艾迪塔恩面带笑意,比起蹲在国王脚边时如一只温顺宠物的他,现在的他充满了蓬勃的朝气。
二月底的时候,奥尔这一天原定计划是和达利安一块去看《李奥纳多历险记第一部》,
葛雷帕子爵坐着马车找上了门:“呃,蒙代尔先生,有件案子需要您负责,这是国王的命令。”
过去的两个月间,索德曼并非风平浪静,但上层人士都知道,有案子也别找奥尔,否则一旦博览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意外,惹怒了国王,奥尔会倒霉,这时候找奥尔帮忙的人也会倒霉。不了解上层政治情况的富商之类的,也有来找奥尔的,不过,一般在听过案情后,奥尔就把这些案子交给下属了。
一些人不高兴转身离开,奥尔就当一切无事发生。而只要是接受的人,最终都会得到一个真相。虽然有时候,那些真相并非他们喜欢看见的。
真没想到,在博览会之前,竟然还会有案子找上门来。
“您看来要哭了,子爵先生。”奥尔挑挑眉,示意葛雷帕坐下。
葛雷帕坐下了:“我当然要哭了,蒙代尔警官。因为这案子本身就十分的麻烦,也因为……您已经安排好了博览会,这件事不会耽搁您什么事的,对吗?”
虽然这事情是国王直接下命令的,但葛雷帕可不认为万一出事了,国王不会迁怒。
“那可不一定,子爵先生。”奥尔抬手,“请把卷宗递给我吧。”
看完了卷宗的第一页,奥尔就明白,为什么国王把他拉过来解决这件事了——匈塞联合王国的大使吕西安·埃博耐特在一周前被杀,怀疑是他的妻子玛丽安·埃博耐特联合情夫杀害了丈夫后,带着钱财逃离。
玛丽安·埃博耐特,是诺顿帝国泽勒公爵的女儿,这位泽勒公爵是帝国的海军大臣。所以,埃博耐特大使在一个月前带着妻子来到诺顿帝国,接替了大使的职务后,没有住在匈塞大使馆里,夫妻俩住进了一栋由泽勒公爵提供的,坐落在皇后区的别墅里。
半个月前,他们接受了岳父一家的邀请,前往泽勒公爵在城郊的庄园,临行前给家中的仆人放了半个月的假期。
原定,他们应该是今天,就是奥尔看案卷的现在,才回家的。一周前,他们的管家清晨带着几位女佣、园丁、和杂工回到了庄园,这是在主人不在的情况,他该做的,每隔一段时间去为家长清理一下灰尘,注意一下门窗,清除杂草和整理花园。
刚打开门,管家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以为是有什么受伤的小动物从烟囱或下水道之类的地方钻进了家里,赶紧顺着气味寻找,结果……在一楼的一间小会客室里,发现了男主人倒在地上的遗体。
管家立刻退出来,并通知了皇家警察。
当皇家警察赶到,距离管家发现尸体,已经过去了将近五十分钟了。法医现场验尸的结果,尸体已经死亡超过了六个小时。
也就是说,大使是在凌晨时被人杀害的。
而根据泽勒公爵一家的证词,大使夫妇是在前一天双双表示要回家的,原因是大使夫人想家了。
呃……自己父母的庄园,与一套刚刚搬进去的陌生房子,哪里更像是家?不过这个问题没办法过多的考虑,大使夫人不想说离开的原因,即使是亲人,也不会多嘴,所以总之,这对夫妻就这么坐着马车离开了。
一夜之后,丈夫死了,妻子和马车夫失踪了,负责的警官直接认为凶手就是失踪的妻子,目前的问题是……一周过去,完全找不到这两位嫌疑人。
在奥尔之前负责这件案子的警官……是个熟人,柏迪亚·乔伊德,一位高级警司,鱼尾区警局第一次整体授勋、升职时,就是他来给奥尔授勋的。奥尔还记得,他是一位有点年纪,态度很温和的圆脸警探。
“陛下希望您能尽快解决这个案子。”看奥尔坐在那一页一页地翻资料,葛雷帕子爵有点着急。
“啊……剩下的我到车上再看。”
葛雷帕以为他们还要再等一会儿,等鱼尾区警局安排随行人员。可不需要,奥尔说走,把案卷朝胳膊下面一夹,就朝外边走了。
达利安站在外边,和他亲吻道别——今天晚上有大规模的彩排,奥尔大概率是去不了了,那就需要达利安看着。
但作为旁观者的葛雷帕子爵,却没忍住转过了头。因为那场面竟然让他害羞了,光明在上,他上次害羞,还是十一二岁的时候,而且那时候的场面……总之绝对不是现在两个男人连个接吻都没有的场景能够相比较的。
然而他现在就是害羞了,葛雷帕子爵摸了摸鼻子。
“子爵先生,现在相关人员都在哪儿?还在泽勒公爵郊外的别墅吗?”
“所有人都在凶案现场隔壁的一栋宅子里,是另外一位伯爵友情提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