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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晴颜收回视线,继续神色淡然却又不忘装作伤心地当个围观者。
“是你!一定是你!”
陈红霞冲过来,欲要掐住璇玑的脖子,却被李暻之伸臂挡住。
“都是因为你就是因为你!”陈红霞喊道:“自从你来了,鸿俊就变了都是你个害人的小婊子!说!是不是你把鸿俊给害死了?!是不是!”
李暻之拦着她,道:“璇玑今天一直跟我在一起,她不可能是凶手。”
“你们狗男女的谁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陈红霞此时就像一头发疯的母兽,理智已经完全被悲痛的海啸吞没,她所做的一切不过只是发泄心中巨痛而已:“还有你,王妙妙!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才生出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是不是跟着他们害你弟弟了?啊?!说!你知不知道害你弟弟的凶手是谁!”
王妙妙缩了缩脖子:“我、我不知道我也没害弟弟,我怎么可能害他呢,他是我弟弟啊”
还没等她说完,陈红霞便往前奋力一扑,一把抓到了王妙妙的衣袖。
她将王妙妙拉近身前,抬手便往王妙妙身上打去,嘴里还骂着“都是你个灾星,克死你爹不够还要克死你弟弟”“天天跟这群贱货待在一起”之类的脏话。
“娘!娘!别打了!”王妙妙用手臂挡着陈红霞的殴打,她大喊道:“弟弟死了,弟弟真的死了!你认清现实吧!”
“以后就只有我一个人给您养老送终了。”王妙妙带着些哭腔:“人死不能复生,您不要再闹了,鸿俊他真的死了。”
在听到“以后就只有我一个人给您养老送终了”这句话后,陈红霞身形一顿,原本打算打在王妙妙身上的手也缓缓地垂了下来。
李暻之扶着她慢慢坐下,就在她的屁股接触地面的那一瞬间,一直盛气凌人陈红霞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原先还算年轻的脸转眼就苍老憔悴起来,连眼睛里那股刻薄的火都灭了。
“唉散了吧,都散了吧。”见陈红霞这幅样子,村长开始挥手驱赶人群,然后又指了几个人,叫他们把王鸿俊的尸体和陈红霞给抬送回去。
窗外月影森森,风凉得像是鬼魂吹出的阴气。
关上门,王妙妙急匆匆地在柜子里翻找起药箱,然后拿着药膏坐到床上。
她慢慢地脱下鞋,看着脚上那些不算严重的伤口,用手指扣了点药膏,在动作轻柔地将药膏涂抹在伤口上。
药膏刺激着伤口,让本来都已经失去感觉的疼痛再次苏醒。王妙妙紧咬着下唇,不敢让自己发出声音。
待脚上的伤口全都凃好药,王妙妙便继续在膝盖和手掌上的细小伤口抹上药。
“妙妙。”就在她松懈之时,璇玑突然推门而入。
王妙妙慌张地将腿脚藏在裙摆之下,问:“怎么了。”
璇玑手上拿着一双崭新的鞋,她将鞋放在妙妙旁边,道:“晴颜姐姐说你鞋坏了,叫我来给你送双鞋。”
王妙妙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啊哦好、谢谢你。”
痛失亲人是一件很让人悲伤的事情。璇玑本想安慰几句,但张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璇玑最后只是说了句“别难过了,一切都会好的”,就离开了屋子,留王妙妙一个人在房间内调整心情。
璇玑走后,王妙妙看向那双摆在她旁边的新鞋,瞳孔中涌动着晦暗不明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