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2)
“外面很冷?”江驰禹从余立果露出的脖子往里摸,“穿这么点出门,脱了一会儿穿厚点儿。”
余立果简直想笑,瞧瞧江少这一本正经的模样,要不是他下边儿顶着余立果,余立果差点儿就相信他了。
“切。”余立果笑起来,正要反手去扯江驰禹的睡衣,和他打响早晨第一炮。
突然,江驰禹的手机嗡嗡振动起来。
江驰禹“啧”了一声,不耐烦地拿起手机放到耳边,“讲。”
手机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余立果看见江驰禹的脸色陡然间沉了下来。
不知怎么的,余立果心头也跟着咯噔了一下。
死了爹嘛
屠定云父亲去世了,就在昨夜。
通知江驰禹的,是齐元龙。
“禹哥,你……去不去?”齐元龙小声问。
江驰禹低着头,从抽屉里翻出烟来咬在唇间点燃,吸了两口后回答:“去。”
两天后,余立果陪着江驰禹出席屠定云父亲的葬礼。
一路上,白雪皑皑,越靠近殡仪馆,路边景色就越荒凉。
余立果心里百感交杂,说不清滋味。
死亡两个字,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沉重的。
出席葬礼的人很多,一眼看过去,全是穿着黑色衣服的人。
屠定云穿着丧服,脸上虽然尽是憔悴,却依旧礼貌温柔地同来参加葬礼的人讲话。
江驰禹带着余立果到一旁落座,那里原本坐着齐元龙和几个他们共同的朋友。
大家今天再也不似往常一样嘻嘻哈哈,都沉着脸色。
“我听说,定云现在也蛮难的。”许文先开了口:“他家里那情况大家也知道,这下老头子去了,那两个巴不得吃他的血喝他的肉,他刚回来,什么都还没有做成,往后必然辛苦万分。”
“是啊。”有人附和:“还带着女儿,也是可怜。”
余立果听不太懂他们说的内容,于是侧头去看江驰禹。
江驰禹垂着眼皮,没有什么表示。
那天从头到尾,江驰禹没有和屠定云有任何交流。
直到屠定云父亲落葬。
落葬当天依旧还在下雪,纷纷扬扬的雪花,无情地落在墓碑上。
落葬时来的只有至亲和关系够铁的哥们,屠定云直直地跪在父亲墓碑跟前,垂着头。
余立果左右看了看,恰好看见红了眼眶的屠欣,后者看见余立果,瘪着嘴巴,缓慢地走到余立果身旁,抓紧了余立果的手。
小姑娘的手心有些凉,余立果于是蹲下来,把她的手捂在自己掌间,轻轻揉搓着。
不一会儿,陆续又有些人离开,屠定云一直跪着,一动不动。
直到天色将黑,他肩头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