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醋(1 / 2)
推开那扇门之前,阮曼其实没想到,直到高中结束,两个人都这样表面相安无事地度过了。
以前她最怕的事情,站在讲台上板书,一回身就被程思然饶有兴趣的热情洋溢的双眼捕捉,后来也再没见过了。
有时一个人静下来,她甚至能在想起程思然的下一秒准确说出两个人分开的天数,而那发生在一个回忆起来就令人冷气入骨的寒冬。
原来想念太长久也是会麻木的,她好像已经不知不觉间习惯了心脏被细微的小针不停戳中的苦楚,毕竟持续的流血也是一种稳定。
程思然更瘦了,还长高了些,以前她们差不多,现在比她高快半个头,这是那次高考宣誓排队时,阮曼偷偷站在她身后比出来的。
除此之外她还把头发也剪短了,原本显得有些呆笨的刘海倒是留长了,有层次的发型修饰得她脖颈更加修长,与此连接的侧脸虚弱而俊美。
本来就是单眼皮,人变得无精打采以后带了些厌世的颓废,高挺的鼻子下,嘴角天生不高兴的向下垂着。
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如果说以前的程思然是人见人爱的小太阳,现在则已经大半进了冰窖,自身发出的光也被冻成坚实的冰剑,不必言语就能把人刺伤。
阮曼一开始想自己爱的还真深,哪怕这样了她也没办法放下对她的挂牵,后来才明白大概是自己审美升级了,因为她发现不仅自己,也有其他女生喜欢程思然了。
那时她从图书馆出来,蹲下来系鞋带时,余光看到不远的隐蔽处有个熟悉的身影,她猫着身子靠近了去看,原来在拐角处,教学楼和绿化丛的狭小缝隙中,程思然一身黑色的宽松运动装,头发随手扎了个小辫,身前站着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女孩,大概才到程思然胸前那么高,带着顶贝雷帽,无措地跺着小碎步。
不知道两个人说了点什么,女生抱住程思然胳膊晃了晃,紧接着拽着她踮起脚尖,用力地亲在她的脸颊上,挂在她身上怎么也不肯下来。
阮曼登时用力捏住手里的书本,气的眼睛里快要喷出火了,她只能依靠着本身过人的素质和耐力支撑着自己迅速逃离现场,生怕再多待一秒,就看到程思然接受别人的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