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1 / 2)
木工师傅和他儿子听到这边的动静,也赶紧过来了,也跟着问:“同志,我孙子没哪里不舒服啊,咋就病了?”
樊云璎解释道:“这孩子平常是不是不爱吃饭,还经常口腔溃疡,以及注意力不集中,不大长个,动不动就生病?”
木工家的仨人互相看了看对方,又看向了那孩子,人家医生说得还真对,他们家孩子可不就这样吗?
木工师傅最先回神,赶紧问:“医生,我家孩子的病能不能治?”
木工妻子也殷殷地看向樊云璎,祈求:“医生,孩子还小,求你帮帮他。”
要是不长个,孩子长大了,还怎么娶媳妇儿。
孩子的爸爸紧跟着道:“医生,尽管开药,就是砸锅卖铁,我们也给孩子治。”
樊云璎看了眼那个懵懂的孩子,他是幸运的,有爱他的家人。
“这病好治,药也不贵,但是治标不治本,想要让孩子好,就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挑食。”
木工师傅连连点头,而后又看了眼妻子,“听到了没有,以后不能再惯着他了。”
木工妻子看了眼孙子,连连保证,“我以后肯定不敢惯着他了。”
因为这个插曲,木工师傅感激樊云璎,那张大床的手工费都要免掉,樊云璎没有同意,人家辛苦加班熬夜,挣得也是辛苦钱,她哪里好意思让人家白做。
最后木工师傅坚持,梁木在一旁看了,说道:“那就免一半吧。”
樊云璎接受了这个提议,木工师傅最后也答应了,心里想着他和儿子再辛苦辛苦,争取快一点把樊医生订做的床给做好。
从木工师傅家里出来,樊云璎便挑了挑眉,问梁木,“咱们下午干什么?”
梁木想了想,“先去公安局发糖,再回老家看看。”
他娘可是一直惦记着领证的事呢,如今把证领了,自然要带媳妇儿回去看看,顺便给他爹上坟,告诉他,他成家了。
还有一层隐秘的小心思,那就是宿舍没有大床,他又不想错过洞房花烛夜,老家的炕够大,承受得住他的折腾。
樊云璎可不知道梁木的小心思,只是觉得是该回去一趟了,便说道:“好啊,好久没有见小花和小榆了,走,先去百货大楼给他们挑礼物。”
梁木拧眉,“买啥礼物,没得把他们给惯坏了。”
樊云璎瞪眼,“我愿意惯着。”
梁木顿时心头发酸,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可悲的事实,媳妇儿对他弟弟妹妹的关心,远远超过了他这个丈夫。
樊云璎到了百货大楼,先是给俩孩子,一人买了一身衣服,因为住农村,她也不好给他们买太时髦的款式,直接一人一身小军装,
等售货员包好了衣裳递给她,她转身准备离开,却不见了梁木,她赶紧找,最后还是在女装柜台找到的他。
他见到她,直接指着白色的连衣裙,说道:“云璎,你穿连衣裙肯定好看。”
樊云璎笑了,夸赞道:“你还挺有眼光。”
上辈子听闺蜜说过,在男人给自己买衣裳的时候,千万要记得夸,增加他们的成就感,让他们在给老婆买东西的路上越走越远,直到养成习惯。
梁木果然高兴,拿出老娘塞给自己的钱和票,非常爽快地付了钱,心里想着,以后他得时不时地给媳妇儿买点礼物,制造惊喜了。
不过他摸了摸口袋,明天他要上班去,多多地破案,然后领奖金,要不然就他那点子工资养家都紧巴巴,哪里还能给媳妇儿准备惊喜。
买了衣裳后,俩人又买了硬糖,在国营饭店点了两碗肉丝面,以及三个小炒,好好地吃了一顿,也算是庆祝领证了。
吃过饭,先把东西放回家里,便去了公安局发糖,要是别人说不得还一通打趣,但顶着梁木的黑脸,还真没人敢呢。
而张红星倒是想,但梁木就在他耳朵边说了一句话,“回头我让你嫂子教教你媳妇儿,怎么管家。”
他们结婚就搬出来,在外面住,还没有孩子,家里就俩大人,根本不用管,随即他脑袋一闪,领悟到了梁木话里未尽的意思,那是想让嫂子教他媳妇儿驭夫之道呢。
想到樊云璎把梁木梁阎王都给治得服服帖帖的,她媳妇儿要是学到一点点,他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等把张红星搞定,除了郑局长调侃了一句,“梁木,你打算怎么谢我?”
梁木直接回道:“局长,我媳妇儿会针灸,我学了两招,等我有空了,帮你扎几针,保证您的失眠能好,还睡得香。”
郑局长气地指着梁木,骂道:“滚滚滚!”
梁木安然地出来办公室,摸了摸口袋,心想荷包总算保住了,不是他小气,而是他真没钱,他叹口气,穷人志短,现实就是这么无奈。
从公安局出来,樊云璎和梁木没耽搁,借了一辆自行车,便骑着回了石沟大队。
到了大队,正好是半下午,小花和梁榆出去山里割猪草了,用猪草换工分,李春燕也去上工挣钱了,她身体弱,大队长给她安排了比较轻松的活,管理农具。
这活儿青松,不是没人有意见,但是大队长一句话,“等你们去县医院找人家儿媳妇帮忙的时候,再提意见。”
众人听了,再联想到梁木,瞬间没声音了。
而李春燕因为能挣工分,每天干劲满满,平常还有人唠嗑,精神好了,再加上吃得好,身体也越来越好。
“你们咋回来了?”
李春燕正在和一老太太唠嗑,看到儿子和儿媳妇回来,赶紧过来问。
梁木一向板着的脸,今儿却带上了点春风得意,从上衣口袋里小心地掏出结婚证,在李春燕的眼前晃了晃,“娘,我和云璎领证了。”
李春燕不想看他这副不值钱的样子,反而问:“把床置办好了?”
梁木瞬间蔫巴了,樊云璎偷笑,能拿捏他的,也就他亲娘了。
李春燕不想看他,云璎都去了县城多久了,连床都没有置办,她都不想再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