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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看了眼外头的阳光,蹙眉道:“我也一样,我有时候也在怀疑,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甚至生出了要在梦中陪她一起走下去的想法。”
何晚看着她日渐日渐消瘦的脸,忍不住心疼道:“你先休息几天,一定要照顾好身子。”
林雾也握着她的手,安慰道:“明月姐,你别太伤心,至少现在咱们能知道何夕姐到底怎么样,她在梦中并没有遭遇不测,那不就说明她的思维意识都是正常运转的吗,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你一定要稳住心神,咱们一步步来。”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时候的安慰是苍白的,但所有的关心都是真挚的。
容阙看了眼她的状态,也说:“你休息几天吧。”
休息的这几天里,戴明月去了农场。
自从她淡出影视圈以后,除了照顾何夕外,她都会去农场劳作一段时间。
她终于理解何夕说的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只有在磅礴的大自然面前,她才会放空思绪,什么都不想,像是拥有了一切,又像是从来不曾拥有过什么。
林雾家的房子重新翻修过,变成了现在她与何夕住的那栋山间别墅。
她时常去何夕说过的那个小山坡,不远处是羊群,她躺在斜坡草坪上,盖着草帽,耳边是虫鸣间奏曲,舒舒服服地睡一觉;她去江边找到了那间老房子,院子里真有一棵老桑葚树,结着一串串酸酸甜甜的果子,采摘时弄得她满手的紫色浆水;她专门挑了有雨的日子,去了两人在梦中躲雨的山洞,她独自坐在洞中看雨,靠在山壁上,有时候也觉得何夕就在身旁。
感受着风,微风轻拂,像爱人的手抚过脸颊;感受着雨,滴滴答答,像爱人的吻落在唇边。不知道在她没进梦的日子里,何夕又会在做什么梦。
戴明月开始写日记,她这段时间觉得自己越来越虚妄,需要用笔记下些什么才踏实。她将每一次的梦境都记录下来,将自己的日常生活记录下来,有时候她还会坐在床边给何夕念日记。
刚开始还会生涩尴尬,时间久了,久到她都觉得反正没人听得见,反正何夕也在意不了,她就放开了,有时候念着念着还会改,改错别字,改自己的表达方式。
三天后,容阙来了。
戴明月轻轻躺在何夕的身侧,握住她的手,缓慢闭上眼睛。
······
树下坐了位女子,她戴着白色棒球帽,穿着米色卫衣,向前弓着腰,手撑着脸,白皙的两颊略鼓,嘴唇抿起,眉头微蹙,注视着手里的粉色纸条。
斑驳的光影散落在她的四周,她裸露在外的肌肤胜雪,整个人在光影的辉映下仿佛镀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优越的侧脸弧线,生动的表情都让何夕熟悉却又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