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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人教过她写字,更不会有人夸她用功练字。
她抿着嘴,笑道:“都是娘娘教得好。”
“是么?”
薛婉樱负手站在小轩窗前,夕阳的余晖宛若一片金色的海浪,瞬间吞没了她的脸庞,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但直觉告诉甄弱衣,她并不开心。
“娘娘?”甄弱衣迟疑了片刻,还是试探着又唤了薛婉樱一声。
薛婉樱的肩头耸动,转过身来,秀丽的脸庞上都是泪痕。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某些事情,心情非常恶劣。写这篇文之初,想写的是女性的悲欢和成长,但在写的过程中渐渐地觉得也适用于“自由和自我”。
我真的非常非常讨厌懂事和妥协。
“娘娘?”甄弱衣有些惊诧,想了想还是没有追问薛婉樱为何而哭,只是伸手递给了她一方帕子,盯着薛婉樱看了片刻,不知怎么笑起来:“好在娘娘从来不傅脂粉,倒免了洗脸梳妆的工夫?”
薛婉樱转过头来看她,瞪了她一眼。
甄弱衣呵呵笑起来。
“去打盆水来给我。”薛婉樱扔下手中的帕子,再坐回案几后,脸上又是那种叫人熟悉的清丽柔和。薛婉樱抬起脸对她道,“去打盆水来,别叫其他人知道了。”
甄弱衣看着她,竟然说不出半句“不好”,只能愣愣地点头,探起帘子走了出去,直到招来人接过一盆温水,甄弱衣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她将铜盆搁在案几上,做到薛婉樱对面。支着脸问她:“娘娘这是怎么了?”
薛婉樱默了片刻,微微一笑,站起了身。
夕阳的余烬,终于彻底地被无尽的黑色吞没了。
薛婉樱突然说:“我在清凉殿,看到了那个被杖毙的宫人的尸首。她还很年轻,十五岁,还是十六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
甄弱衣悚然一惊,抚着自己胳膊上乍然长出来的鸡皮疙瘩。陆贤妃霸道蛮狠,不将人命当回事,甄弱衣是早就知道了。但宫中妃嫔不管怎么样总还是要装出一副温柔良善的模样,好讨天子喜欢,陆贤妃这样直接就将人打死了,事情还闹得这样大,难怪清凉殿里的人要巴巴地来求助薛皇后。
她试探着问薛婉樱:“就只是因为陛下宠幸了那个宫人?”
薛婉樱勾了勾嘴角,看她一眼:“是个寻常宫人,得了陛下恩幸,贤妃怒上心头,就叫人打死了。”
甄弱衣听完,沉默了一阵,而后才笑了一声:“这又是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