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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电视中的一则新闻吸引着时安的注意,她定睛一看,感慨道:“千燃阿姨,都和平年代了,怎么还有枪击案发生啊?”
顾千燃念叨,“g国,那不是非洲吗?”
时安点头,“是,虽然离我们很远,不过我也会感觉害怕,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受害者会是谁,会不会是我或者我身边的人,也许是共情能力太强,每当看到这样的新闻,我都会后怕很久。”
听时安说得一本正经,顾千燃戴上眼镜,“案件频发,竟然还不是一次,希望没有人员伤亡吧。”
时安:“是啊。”
新闻还在播报:在此次枪击案中。我国派出的第21批援非医疗队中的两位医生,为保护正在看诊的孩子,一位受伤,另一位很不幸,壮烈牺牲。
电视画面切换到枪击案现场,人们乱糟糟地向四周逃散。画面有一秒定格在伤员被担架抬走,女人平躺,侧脸看不太清,手耷拉在担架下面。
白皙的手腕上,戴着一串金手链。这隻手上的每一根青筋,时安都认得。
瞬间,时安失去思考能力。
顾千燃察觉出她的不对劲,侧头去看,“时安,你怎么哭了?”
时安迅速将眼泪擦掉,她假装无事发生,“我没事。”她打开手机游戏,以稀松平常的语气说:“我今天都没怎么用过手机,怎么就快没电了,这电池真不耐用。”
顾千燃还沉浸在新闻的悲痛中走不出来,“真是太可惜了,你说这位医生的家属该有多难过,连最后一眼都没见到。”
时安的唇、手都在抖,眼神呆滞。
顾千燃没注意到,依然在说:“医生真的是值得尊敬的职业,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姐当初坚持要学医了。”说完这句,她侧头去时安,“你说是…”
话说一半就没往下说了,因为顾千燃看见,时安全身都在发抖。
顾千燃连忙过去,“时安,你哪里不舒服吗?”
时安惊恐地睁着眼,她捂着耳朵,张开嘴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像个灵魂被操控住的傀儡。
顾千燃害怕了,摇着她的肩膀,“你说话啊?”
时安慢慢转头,看向顾千燃,怔愣好几秒,突然,她放声大哭起来。用撕心裂肺来形容这哭声,也不足为过。
顾千燃着急道:“怎么了啊,你能不能告诉我。”
时安紧紧抱住自己,眼泪如同断弦一般,她讲话语无伦次,“看到…我看到…顾姨了。”
顾千燃情绪激动,“她在哪?”
时安的眼泪流到脸上,嘴唇上,声音不停打颤,从她口中说出的每个字都充斥着恐惧,“担架,顾姨躺在担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