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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萧站起身,把床帐放好,端起陶罐返回厅中桌边,将自己的上衣解开,查看侧腰的伤口。
虽然封住了穴道,又洒了止血的药粉,但是方才被压到了,还是有血液从伤口处溢了出来。
游萧用汗巾将血渍拭去,然后把汗巾放进嘴里咬着,把平小红带来的桑白皮穿进针里,毫不迟疑地将针尖刺入伤口旁边的皮肤。
苗笙遇到危险能够果断出手,这让他感到放心,受这点皮外伤对他来说毫无关系,甚至还希望对方下手能更重一些。
他咬紧牙关,忍着痛一针一针将伤口缝好,缝针的手始终不曾抖动过,等伤口缝合完毕,他浑身已经湿淋淋的,像被水洗过一般。
游萧长长出了一口气,擦干身上的汗,穿好衣袍,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靠着床架缓缓闭上双眼。
隔着一面薄薄的床帐,里面的人安稳睡着,外面的人也安心小憩,气氛相当温馨和谐。
初秋天色亮得仍旧比较早,没过多久,远远传来钟鼓楼亮更的钟鼓声,便是到了卯时。
游萧睁开眼,轻轻撩开床帐看了看熟睡的苗笙。
床上的人面朝外侧躺着,修长双腿夹着被子,寝衣的袖子卷了上去,露出白皙的手臂,估计是有些热,两颊微微泛红,无意识地抿了抿嘴,很是可爱。
游萧勾唇笑了笑,收拾了自己来过的痕迹,拉开窗跳了出去,从外边把窗户轻轻关好。
又过了一个时辰,苗笙才缓缓醒来。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望着床顶发了片刻呆,才想起来昨晚的经历,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低头髮现自己身上的外袍被人脱掉了,随即还隐隐有被人喂药的印象,顿时开始紧张。
不会吧,那店伙计服务这么周到?
他在床边找到外袍,发现装钱的小荷包还在,袖箭和轻刃也都在,小小松了口气,又跳下床,光着脚跑过去打开衣柜,确认那些银票没被人动过,这才彻底放心。
还好还好,没有人趁他病要他命,这家客栈还算是规矩。
一切安然无恙,身体也好了很多,感觉很是神清气爽、通体舒泰,苗笙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心情又好了起来。
他心想,果然昨天就是给累着了,喝过药,好好休息一夜,元气全都恢復过来了,今天就要吸取教训,不能太过疲惫。
那就隻做两件事,在附近逛逛,然后找找人牙子,给自己选个合适的小厮。
就自己这虚弱的身板,身边不能没有人帮衬。
“笃笃笃”,外边传来敲门声,有伙计声音传来:“客官,您起了吧?小的给您送热水来了。”
苗笙惊讶地起身开门:“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小伙计肩上搭着布巾,端着一脸盆水,笑呵呵地说:“您忘了?是您昨夜叮嘱小的,让我今天辰时左右给您送热水来,顺便叫您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