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三天后我会回来(2 / 2)
闻其咎嗅着他后颈的气息,想要缓慢将阳具拔出来。
然而小穴紧咬着不放,他微微拽出一截,小穴又收缩着吸了回去,阳具也跟着一抖一抖,小穴收缩的力度一直传在他手上。
兰斯被慢腾腾拉扯的快感磨得不行,他急促喘息,随手攥着闻其咎:“啊、太胀了……别玩了。”
他还不忘回答刚才闻其咎漫不经心的问话,轻哼着道:
“我说你想操进来还远呢老公,好想让老公真鸡巴进来啊。”
“……”
终于拔了出来,随着噗叽一声,大股淫水顺着肉缝蔓延,顺着臀缝浇在两人相连的性器。
“宝宝又尿我一身。”
他顺势翻身,将兰斯压在身下,挺身一插到底,顺手又在绵软的屁股上拍了一把:“抬高点宝宝。”
“呃啊!”
经过这一巴掌的提醒,兰斯屁股再次开始刺痛,自己伸手试探地戳了戳,发现不管戳在哪都疼。
他不情不愿跪好,为了表示抗议还将上身趴在床上,只留给闻其咎一个流畅的腰线,肩背深深落在床上,轻声控诉:“屁股也疼。”
闻其咎提着他的腰将他扶好,双手上下抚弄着:“扇屁股的时候宝宝夹的特别爽。”
“……我知道。”
他不自在地扭腰躲开,逐渐也开始酥爽起来,主动沉腰抬臀好让他入地更深:“那你打的时候轻点。”
……
最后还是没能如兰斯所愿,他一整天脸色不善,对各种需要久坐的采访更是排斥至极,一坐下便微不可察地变了脸色,而后陷入深深的怨念。
“兰斯·伊恩上将,您这次爱人被劫持,请问后续还有何打算呢?”
“来自神秘组织的海盗船在帝国横行已久,这次围剿海盗,并非单单为了我的家人,更是为了在事件中罹难的子民。”
他对着镜头侃侃而谈,除了比以往更凝重些,别的一概如常。
众人对此表示理解,毕竟,你不能要求一个爱人刚受到惊吓的人,还能时刻保持风度。
于是随着闻其咎的如期归来,他虽表面仍保持着原本戒备森严的看管,但心中隐隐有了期待,希望闻其咎能再表一次忠心,再如约回来一次……
或许他真的不会再跑了。
这样的机会很快到来。
“辛迪加最近又开始活动,我们没有登船的方式,你那里还有渠道吗?”
闻其咎懒散躺在家中晒太阳,闻言抬了抬眼,展臂将兰斯拖进怀里:“有啊,宝宝拿什么来换。”
他捏着兰斯下巴亲了一口,心情不错问:“肉偿可以吗。”
“这跟没要求是一样的。”
腰肢被手臂紧紧桎梏,兰斯起不来,干脆外歪在他身上四处摸索:“你每天都有无偿的宝宝。”
看出他还有所顾虑,闻其咎含着他指尖不出声,专心吮吸的同时静待兰斯的决定。
他犹豫良久,指尖在闻其咎口中戳了戳,最后闷声道:“可我还是不放心你走。”
闻其咎理所当然:“正常,我这次还吃药?”
“不过建议宝宝换个药效久些的,想混进辛迪加的船,三天恐怕不够。”
“……”
兰斯安静片刻,视线黯淡了下来,眼含内疚捧着他的脸:“我是不是不该这样对你。”
“但是万一,你还在骗我,等我开始相信你了。”
后面的话他不愿说,但还是坚持刨开残忍的真相,轻声幽幽问:“然后你再跑?”
自从那天闻其咎如约回来,他便陷入另一种不安。
比起从前对方直白的拒绝,现在被温水煮的似乎变成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放松了警惕,闻其咎便再次毫不留情的再次离开。
比无望更让人绝望。
见他隐隐又有了要哭的迹象,闻其咎无声叹了口气,径直从他身上找到早已备好的药剂。
莹蓝色粘稠的液体泛着让人心生抵触的流光,他拿在手中感受了一把剂量,而后毫不犹豫刺进自己脖颈,皮下瞬间泛出一道凉意:“命在你手上了,宝宝,我还不太想死。”
他强忍着药效融入身体的不适感,控制体内升腾的排斥,任由致命的药效在四肢流淌,最后指尖微微发麻,彻底潜藏在体内。
兰斯抚上毫无痕迹的脖颈,他指尖颤抖着,试图从此处得到一些稀薄的安全感。
然而血液无声无息地流淌间,冲淡了一切冰冷的药剂,指下触感只有微微跳动的脉搏。
“我也不想这样的。”
他又要哭,宁愿以身试险的是自己,在指尖点过之处落下虔诚一吻,神色隐在低垂的长睫下:
“如果你多在乎我一点,我想自己用,等你带着解药回来救我。”
像绮丽的童话,一场史诗浪漫故事,他的爱人披荆斩棘,带着束缚的枷锁,甘愿奔向名为兰斯的牢笼。
但那自我束缚的骑士不会是闻其咎,他若失了枷锁,首先追寻自己。
兰斯·伊恩,并未在他的理想国度入住,于是他会一次次逃离。
即使迟钝如兰斯,也能从他的细枝末节间看到对自己的在乎,却更清楚,他并非闻其咎眼中的全部,当自己的存在与他冲突,闻其咎首先考虑的,便是尝试舍弃自己。
他开始想明白了些,坦然道:“但是我不能确定你在不在乎我的死活。”
“你没兴趣驯化我,甚至觉得这样的我很麻烦,那我只好……”
他双手环在闻其咎脖颈,虚虚握了握:“套着你,就算你心上没有牵挂,但总要为了活命,回到我身边。”
微凉的掌心贴在脖颈上,他甚至不舍得用力,将威胁的动作做成了调情般的抚摸。
“宝宝是这样想的吗?”
闻其咎沉吟着向后倒去,视线在他脖颈上飘来飘去:“不太公平,你还是也打一针吧。”
“我要是回不来,那就一起死,宝宝,浪漫吗?”
他说着,从身上摸出一枚药剂,强硬握着兰斯脖颈给他注射,末了掌心盖在他眼前,遮住那双茫然闪烁的双眼:“等我回来再哭。”
他将兰斯按在怀里,轻阖上眼沉思。
从前用错了办法,一味的离开只会刺激他,想扳回来并非易事,索性兰斯还有另一个软肋。
他需要在大选前,让兰斯习惯自己的离开,而后……
就像他会因为顾及兰斯而留下,将来的兰斯,自有他不可逃离的束缚。
半年后。
带有辛迪加标识的船只轰然瓦解。
“大站点解决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小鱼小虾没必要。”
乔雷整了整头发,见自己一如既往英俊潇洒,满意地吹了声口哨:“跟你混还挺不错的,还能顺便在以前的同事面前耀武扬威……你说大美人会不会一高兴,给我招安了?”
公职人员呢,好有面子哦。
身边乱糟糟一团,这些日子他与乔雷奔波,处理了不少辛迪加遗留在外的分舰。
他有些受够了乔雷的聒噪,不太想搭理他:“牢饭吃不吃,我给你选个伙食最好的监狱。”
“好呀好呀。”
他捏着嗓子,凑过来阴阳怪气:“你~家~宝~宝~要~是~知~道~你~很~快~就~跑~~”
剩下的一句没能继续下去,被闻其咎轻飘飘扫过来的一眼打断。
他不死心,等两人离远了之后才小声接上一句:“那对我来说,监狱反倒是最安全的。”
就是不知道闻其咎怎么忍得下心。
他轻啧一声,看着闻其咎的背影,那人一如既往,有条不紊安排好一切,向大美人报平安,共享位置,懒洋洋划拉着星图,寻找下一个目标。
而后,乔雷朝着这散漫的身影,缓缓竖起一根中指。
老婆不要可以给我。
……
兰斯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拨了过来,纵使尽力压低了声音,但还是掩不住其中的雀跃:“你是不是要回来了,下周就是选举,我们会赢的。”
“当然会赢,宝宝。”
闻其咎将解码芯片与船只残骸链接,寻找其中的蛛丝马迹,随口答道:“我回不去,过几天送你一个惊喜。”
对面没能及时回答,闻其咎便专心解码,解释道:“我拦下一个总部的运输船,或许能顺着找到总部的位置,到时候做为你上任后的第一个政绩怎么样。”
左格当选,皆是兰斯无论晋升元帅还是做副总统,都无疑是帝国二号人物。
他碍于家族要求协助左格,却不会就此屈居人下,会有属于自己风格的政策。
然而对这个礼物,兰斯高兴归高兴,更多的仍是失落。
“可我还是想要你陪我。”
他在屏幕中张望四周,而后捏着衣领将其扯开,露出贴在锁骨上的毒性纹理:“你说好很快回来的,再不回来我就要死了。”
说话间莹蓝纹理随之蠕动,紧密附在他血肉之中,带着毒性的根茎从胸前开始生长,等蔓延到脖子上,也就意味着药效开始发作。
闻其咎隔着屏幕,想象着纹路的触感,将脑中叫嚣的,那些背叛自己的流连忘返压下,这才哄着他道:
“我会让人把药送过去,按时吃好不好,这次解决干净以后就不用再麻烦了。”
本该接上一句,这样以后就能好好陪你,来强调一波现在的辛苦付出。
但他说完便沉默下来,神色一成不变,温和地注视兰斯,无声催促他。
“……知道了。”
他声音闷闷的,整理好衣服后小声抱怨:“我果然不能给你停药,你现在又开始不回家了。”
半年来闻其咎出远门无数次,替帝国处理了几乎大半的辛迪加船只,有时时间太久,或是在路上耽搁,不能即使服用解药会很危险。
经历了几次有惊无险的擦边用药后,兰斯终于开始强迫自己相信他,只给自己用药等着闻其咎回来救他,若是回不来,他也总有办法送回来。
却不知道,闻其咎所经历过的那些有惊无险的毒发,都是在他的刻意拖延下导致的。
既保证了自己的安全,又能刺激兰斯一把,多试几次果然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挂断通讯后,乔雷果然准时出现嘲讽:
“喜欢上你算是倒了大霉了。”
闻其咎推着他的肩膀从旁边路过,对于他一贯的无视,乔雷已经习惯,追着他刨根问底:“图什么呢,你又不是不喜欢他,像我们这种人能混到个这么好的老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再说,就算图钱图地位,他也是顶尖的啊,你还打算甩了他再找个更次的?”
声音紧追不舍,试图扰乱他本就一突一突的神经。
闻其咎讨厌一切打乱自己计划的东西,他回身站在暗处,半张脸隐在阴影中,暴露的鼻梁与嘴角处处透着刻薄:“你烦够了没有。”
“急了?”
“没急。”闻其咎很冷静,他反倒嘲讽地勾了勾唇角问他:“你甘心吗?”
“没懂,说人话。”
“我不甘心,前半生是组织的工具,自由之后守着一个人活,这样有意思吗?”
“啊?”乔雷陷入深深的凌乱,他迟疑许久,放弃思考,又绕后最初的话题:“但是你确实挺喜欢他的啊。”
为了走后大美人能好好的,他当初跟自己谈合作,让自己在外面挑唆辛迪加行动,然后他就能趁机借着捣毁辛迪加的理由,一次次带着自己往返于帝星。
就为了能让大美人习惯分别,以及给他铺路。
想到闻其咎接下来的安排,他更觉匪夷所思,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还是感情太好,大美人好欺负,经得起折腾。”
换成他,大概会缓缓躺下,任由包养。
闻其咎不再听,启动驾驶后的方向却并非星图上的辛迪加所在,而是暗中回了帝星。
……
总统颓势已定,越是临近大选便越是焦躁,正如困兽般在总统府踱步,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个选区暴雷,变色,形势逆转。
他趁着无人注意离开帝星,按照路线来到一处联络站,刚一进门,却察觉到几分危险的气息。
“嚯,这么快就来了。”
乔雷笑眯眯,扯断了用来联络的信号源,看向角落中的人:“你怎么知道他会过来的。”
光线铺开,闻其咎起身走入他的视野:“他很早就开始与组织有合作。”
随后打量着惊疑不定的总统,随口问他:“劳尔也是你放进来的?”
无人回答,总统试图逃跑,然而舱门已经锁死,他这才注意到,角落中居然还有另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
“左格?”
人昏倒在地上,作为他的私生子,眉宇间却看不出一点总统的迹象。
两个总统候选者居然都被困在一条船上,总统更生起不妙的预感,他戒备地看着两人,脑中闪过无数念头,却始终猜不出目的。
若是他们就此消失,获益者无疑是兰斯,但与他打交道多年,总统知道他不是这种人。
他隐晦地打量出口,试图与闻其咎谈判:“你挟持总统和候选人,被人知道了,不怕小将军名声败坏吗?”
并未有任何回应,闻其咎已经离开,只留下乔雷饶有兴致地打量二人。
“父子团聚啊。”
他虽调侃,却并未透露任何信息,只调侃着:“你们的父子对决还真有意思,最得民心的,反而是一个不参选的外人。”
对大美人多不公平啊。
乔雷长吁短叹,调出兰斯的演讲看了两眼,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这种人当选多好,讲废话的时候都养眼。”
……
待到左格悠悠醒转,与总统在密闭的房间中面面相觑,此时闻其咎与乔雷已经来到了辛迪加总部。
一艘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沉默巨舰,无声无息进行一场权力更迭。
舱门闭合之间,露出里面几具扭曲的尸体,直至此时乔雷才终于落下一颗心,难得手足无措。担忧的视线在他身上飘来飘去。
最后他放弃矫情的关切,只长叹口气,看着舱壁上的深色痕迹庆贺:“现在你是船长了。”
“没兴趣。”
闻其咎抛给他一块巴掌大小的金属:“我退休了,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给他。”
“啊……”
惊喜来的太快,乔雷果断适应身份:“那我要返聘你当我的副手。”
“滚吧。”
闻其咎不再犹豫向外走,走出这艘船,他就能彻底与过去告别,与兰斯告别,给自己一个交代。
二人擦肩而过,乔雷却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几分纠结:“咱们的合作算是完了?”
见闻其咎淡淡点头,沉思一瞬,猛地掏出一把匕首,果断刺向闻其咎,不知是动作太快还是别的原因,总之他没有躲,结结实实挨上一刀。
“你别太记仇。”
乔雷满意极了,松开手无辜地看着他:“你要是跑了我估计也找不到,咱们的仇还没算呢,看在你给了我一条船的份上,就这样,咱们扯平了。”
闻其咎这才低头看了一眼伤口,轻啧一声没再说什么,摆了摆手继续向前走:“给我找个医师,再准备一艘识别不到的幽灵船。”
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不在意,乔雷嚯了一声摸了摸下巴,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觉得一定是无意中施加了什么,让闻其咎没脾气的魔法。
远处一道火光闪过,正是总统与左格所在的船只。
明天的星网头条会是:【总统赫纳罗与辛迪加勾结,左格阁下亲自涉险配合捣毁,却被困自杀船只,与赫纳罗同归于尽,壮烈牺牲。】
总统党派的声望会彻底跌入谷底,而原定下一任总统左格牺牲,唯一能补上这个缺口的,便只剩下兰斯。
闻其咎身上处处都疼,他干掉了船长,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浑身抽痛之下难免想到兰斯,若是他看到了,或许又要生气地将自己关起来,不再允许碰这种危险的行动。
“大概是个很一般的礼物。”
【这里是兰斯·伊恩总统执政第四年,塞斯航线进入新的里程碑结阶段,开始正式连通帝国坟场以外,假以时日,将整个帝国区域含列其中。】
“噗、吃力不讨好。”
“帝国坟场外面要什么没什么,几个荒芜星,有什么好开通航线的。”
“欸,闻。”
胡子拉碴的乘客扬了扬酒杯,泡沫甩了一圈,再次落了回去:“你不是经常去外面?以后能坐官方航线了,什么感想?”
“哈哈哈……”
众人哄笑一团,谁都知道这是天方夜谭。
在场诸位,加起来也凑不出一张合法身份卡,这辈子与帝国的公共设施基本绝缘。
他们兴趣来的快去的快,自然便没有注意到,经过检查站时,闻其咎刷的验证卡闪起绿光,并未动过任何手脚,便轻易被放行。
俨然是个信用良好的正经身份卡。
虚虚悬挂的屏幕上仍是总统采访,穿着便装的总统第一时间被人注意到的,却并非那攻击性极强的艳丽容颜,而是从衬衣领口中隐约透出来的莹蓝纹理,蚀骨般贴在身上,与气质干净的主人极为不符,却并未有任何人表现出诧异。
三年来,自从他坚持将上任庆典与葬礼一同举行,帝国也逐渐习惯他时不时的出格行为。
爱人死在上任前夕,偶尔疯一把……嗯、倒也可以理解。
在葬礼上上任怎么了,证明总统先生深情,与伴侣关系很好啊。
剪了头发,画奇怪的纹身,迟迟不肯注销爱人的身份卡,一夜之间气质大变什么的,也可以解释为太过悲痛,伤心欲绝啊。
唯有一点让人至今不太适应……
正如此时,采访的记者与他闲聊,对方衣袖半卷,领口要散不散,竟然显得有些居家,细碎的短发时不时滑过侧脸,次数多了,他便微微颦眉,向记者歉意一笑,随手束在脑后,一个短短的发尾便柔软贴在后颈上。
气质干净又温软,实在不像一个总统的模样。
不过如今已没多少人记得,这与三年前的兰斯上将也大相径庭。
他抬手间露出小臂毕现,更显然的是无名指上一枚婚戒,观众很快注意到,且迅速与记者升起同样的想法。
啊,总统先生又换戒指了,若是问起,他肯定又要说:好看吧,我爱人手上也有一个,现在应该在他手上戴着呢。
说完,还会直白看着镜头,向不存在的人确认:收到了吗,戴一下嘛。
对于这一点,记者早已见过无数次,却始终无法习惯,于是聪明地选择闭嘴。
他总觉得有点瘆人。
以及那些以往采访中出现过的:
“头发吗?我不会打理,以前都是我爱人在做,等他回来再留吧。”
或若是向他打听总统府本该放置圣星的位置,为何忽然变成了一个潦草的娃娃,他会瞬间变得雀跃,高兴地介绍道:“你也觉得有趣,是呢,我爱人送来的,这是他第一次给我回礼,我觉得应该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给对方举办了葬礼,却迟迟不肯直面对方的死亡,更是时不时冒出这种话,难免让人怀疑他的精神状态。
但除此以外,兰斯又无疑是近百年最优秀的总统,无论是政绩还是作风都无可挑剔,也就没人有理由挑剔他偶尔的怪异。
记者强忍着不让自己继续看他的手,问起今天最重要的话题。
“你是指连任吗?”
谁知兰斯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的拐弯抹角,青灰色的眸子又温和闪烁,露出的期待神情让观众与记者同时感到熟悉又不妙。
事实果然,他弯了弯眼睛,浅淡的唇也勾起一丝清浅的笑意:“不了,我觉得现在是时候了,去找我的爱人。”
……
画面随之关停,众人观望一圈,见做出关闭动作的是闻其咎,眼中的不满褪去,转而开始若无其事地讨论他们的现任总统。
“他伴侣死后就有点不正常……脑子不正常。”
“铛——”
一个厚重的金属物直接砸向开口之人的门牙,闻其咎警告他:“再多话,把你踢下去。”
瞬间舱内陷入沉静,闻其咎调整航道,很快降落在一个废弃港口,他踹开破旧舱门,拍拍手示意惊魂未定的乘客:“交钱,下船,剩下的不归我管。”
“不交钱的。”
他视线掠过蠢蠢欲动的几人,最后停留在港口外的一个停机坪,满意地点点头:“都在那了。”
上面不交钱的乘客,尸体已经堆成小山。
见此情景,终于众人不再有异,互相戒备着下船离开,准备在这破旧的中转站找准机会,或许就能好运,摸进繁华的星球开创事业蓝海。
闻其咎收好佣金,嫌弃地随手放在一旁,对这微乎其微的报酬实在可有可无。
他过得随性,偶尔接着乘客也只是打发时间,更多的,是向着不同的目的地出发。
这次将乘客送下船后,他本该再往前,径直去磁风海岸,据说那里的磁场可视化,形成一片深不可测的汪洋大海。
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如今反倒往回走,再次回到了荒芜星,一个人占据大半星球,百无聊赖躺在山崖发呆。
三天、还是四天后?
远处降落台传来沉闷地坠毁声,他沉默着起身离开,熟门熟路很快来到平台,见到的,是一个帝国制造的崭新飞船遗骸,和地上正狼狈咳嗽的……
“来之前不做攻略吗?”
灰头土脸的人瞬间哑声,兰斯短发散开,狼狈贴在脸上,瘦了这么多,更像一只惨兮兮的流浪猫,没了以往金灿耀眼的神气,虚张声势瞪他:“破地方,没有安全系统。”
闻其咎弯下腰,挑眉玩味道:“入云层前要向主人申请,没摔死算你命大。”
“向你申请,你就会同意了?”
“不啊,我是来送客的。”
闻其咎犹豫片刻,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他,从前那些别有目的的称呼一个也叫不出口。
兰斯抬起脸,他这才发现,隔着屏幕看不太真切,如今亲眼所见,才能直观看出他下巴尖成了什么样。
他有些不爽,说话难免阴阳怪气:“总统府不招厨子?”
说着上手扒开他贴在脸上的发丝,捏着下巴打量,脸上一点肉都没了。
兰斯任由他翻看,笑得分外得逞,笃定道:“你不是来送客的。”
“你在等我。”
从就任第一年,他瘦得最严重的时候,收到闻其咎寄来的带有地标的纪念品娃娃时,他就知道了,闻其咎会等他的。
从那以后他开始单方面骚扰闻其咎,寄的最多的是婚戒,其他书信,纪念品,总统府随处可见的卡片,想到什么就一定要给闻其咎看,哪怕他再也没有回应过。
他肯定他收到了。
而且。
他更加得意,恢复了几分骄矜的耀武扬威:“而且我知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怕我的了。”
闻其咎伸手拉他,不屑反驳:“我什么时候也没怕过你。”
“你有,你怕你不敢离开我,怕你栽了,栽在我手上。”
他伸手握上闻其咎递来的手,却并非站起来,而是用力一拽,将没有防备的闻其咎也拽了下来,两个人滚在一团,一起灰头土脸。
而后顺势上移,抱着腰不撒手:“我很久以后才想明白,为什么你当初决定跟我回帝星的时候,会这么反常。”
“因为你想走,但是又怕你离开之后我真的出事了,你同样舍不得。”
所以闻其咎很反常的生气了,甚至露出破绽,不再旖旎地叫他宝宝,反而轻飘飘拉长音调,嘴角不自觉往上勾,两个字拐三个弯地叫他宝贝。
是在不耐烦地调侃他罢了。
他知道闻其咎能听懂,于是没头没尾道:“你在回程船上的时候没把握,不确定有没有合适的办法离开,所以就连哄我的兴趣都小了。”
“但是你从劳尔那里回来后,你又有办法了,你想让我做总统,这样我在任上的时候不能追着你,也不能自暴自弃,这样对你好极了,所以你放下心来,回来后又开始叫我宝宝,因为我对你没威胁了,是吗。”
被戳穿,闻其咎底气不太足,他被抱着不方便起来,于是干脆放弃,提着一缕头发打量发丝切面。
才及肩长,尾梢长短不一,被随手束在脑后懒洋洋耷拉着,此时大半都散落垂在脸上,更衬得一张脸尖且小,实在没什么气势。
说到最后兰斯声音已经发闷,他贴在闻其咎怀里忽然问:“你明天要做什么。”
三年时间,总能找到明天想做的吧。
闻其咎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沉默一瞬后拉着他从地面离开:“原本要去看海。”
“哦……”
兰斯顺着力度站起来,为了让自己没那么手足无措,拍了拍身上的土来掩盖,低着头道:“恭喜。”
“嗯,谢谢,不过现在既然你来了。”
他顿了顿,在兰斯猛然亮起的眼神中,这才继续道:“可以顺便给你带一束不过敏的花。”
“只是顺便吗?”
“这还不够?”
出于主观意愿,没有任何人要求,不需要刻意迎合的情况下,他得知兰斯要来的消息后,莫名改变路线,回来等他。
他如今自由,可选择,并出于意愿选择兰斯。
未尽之意兰斯听了出来,他指尖勾了勾,试探着牵手,被闻其咎反手拉紧后快步跟上,不无得意:“你是不是一直看着我呢,不然怎么知道我要来。”
“你每次采访,都霸道的占了所有频道,我不想看也得看。”
他仿佛翘着尾巴,哼哼两声邀功:“那你一定看到我给你办的葬礼了,喜欢吧。”
“我为什么要喜欢自己的葬礼。”
“因为这样,你的任务就彻底结束了,后面我跟你说话,是在和你本人说。”
“哦,懂了。”
这就是他吓唬网民的理由,出现采访必占据所有频道,时不时在闻其咎这里刷一下存在感。
……
回去后,闻其咎随手给他指了个住处,出乎意料的兰斯没有拒绝,意味不明看了他两眼,转身上楼,留给他一个清隽背影。
他靠在转角打量,视线从脖颈上晃动的发尾,再滑至单薄衬衣下腰侧空荡荡的褶痕,腰细的一只手便能掐过来,看不出几分从前的韧性。
人影消失在转角,闻其咎一时忘了收回视线,几息后兰斯探出头,促狭弯着眼睛:“要上来吗,脱了给你看。”
“……”
想去。
他毫不犹豫转身,强迫自己删掉脑中残留的虚影,头也不回道:“早点休息,有什么需要不建议找我,你克服一下。”
变化这么大,他有些不敢靠近,唯恐看到他破碎的迹象。
倒也算不上后悔,只是难免有些心虚。
氤氲热气中,水声越发急躁,指缝间除了水珠,又多了一层湿滑的触感。
手背快速撸动之下,皮肤变得惨白,指骨下隐隐突起盘虬血管痕迹,随着腕间动作加快,上方溢出几声压抑的闷哼,上翘挺起的性器被水流冲刷,顶端兴奋地战栗不已,越发欢快地吐出清液。
空虚的快感更加强烈,一路火花带闪电掠过脊椎,却始终差点什么,不上不下迟迟无法释放。
“笃笃——”
门外声音理直气壮:“我要换个房间,这一看就是客房,我不要。”
水声仿佛紧跟着暂停一瞬,指尖受惊了一般猛地收紧,白浊划出一道弧线,转眼被水流冲散。
闻其咎深呼吸后稳住声线,用干净的手抹了把脸回他:“那你睡我这,我出去。”
“哦。”
兰斯丝毫不客气,应了一声便离开,徒留闻其咎散发了一室郁闷,看向身下的目光恨铁不成钢,却认命地靠着墙壁冷静。
“宝宝。”
……
“我管你出不出去……”
兰斯在外面翻箱倒柜,口中碎碎念,将房间的每个角落翻了个遍。
末了,他磨了磨牙根,下意识摩挲指根的戒环,盯着房门若有所思。
等闻其咎出来,见到的便是兰斯安静坐在床上,对于他往外走的动作没有任何表示,老老实实道了声晚安。
他心头一跳,直觉不对劲,心头的不妙预感到达顶峰。
而后在发现房门打不开后,彻底沉默了下来,戒备看着始终人畜无害的兰斯,还没问出口,床上的人歪了歪头:
“坏了吗。”
“……你干的?”
他晃了晃手中的戒指:“不知道哦。”
窗外闪过一缕弧光,恍然打在两枚对戒上,细碎蓝光猛地爆发一瞬,在尖细的下巴上画出一层细碎反光。
像蝴蝶在他脸上短暂停留一瞬,而后迅速归于沉静,无主的戒指挂在他指尖,与细瘦指根上那一枚隐隐对应,摇摇晃晃,向闻其咎伸来。
“老公。”
兰斯声音轻快,撑着身子向前探,半边肩头裸露之下,胸前蜿蜒出莹蓝纹路,致命纹理定格在死亡前夕,金发拂垂滑落,神圣又诡谲莫测,诱人采取撷尝。
分明距离尚远,闻其咎却莫名觉得那声音紧贴在耳边响起:
“你是不是在躲我啊。”
戒指持续摇晃,伴着窗外亘古星光,反射出凌乱不定的光斑,在沉水般的气氛中撩拨他本就紧绷的心弦。
闻其咎紧张地无声吞咽一次,却止住了继续离开的念头,顺着碎光的牵引接过那枚戒指,捏在指尖捻了捻。
转瞬之后,一只手捧在兰斯脸颊,他亲昵靠在指腹上轻蹭,耳根被冰凉的东西硌着。
对于闻其咎手上出现的戒环,两人都不太习惯。
气氛沉静,有无端生出的旖旎在蔓延,而后迅速被手上传来的拖拽打破。
闻其咎挣了挣,没能看到手腕上束缚的是什么。
总之他被困在床上,兰斯骑在腰间,勾着脚背踩在他胸前撩拨,脚尖瓷白透粉,缓缓画了两圈便停稳。
而后,他当着闻其咎的面,打了一支催情针。
“老公,你明天可能,去不了海岸了。”
见效奇怪的针剂迅速将温度烧起来,他急促轻喘一声,抬手甩落松垮的睡衣,其下纤腰终于不再隔雾看花。
这时吸引他的却不再是腰,而是赤身裸体下,他腿间花穴潺潺流水,分明放置着一个粗大物体。
兰斯身体软了下来,指尖颤抖落在腿间,用最后残存的理智缓缓抽出,狰狞阳具上挂满一层蜜液,他俯下身,扶着身下炙热性器往下坐的同时,将那枚冷硬的阳具放在闻其咎枕边,指尖湿滑撩过他唇瓣,挑衅地按了按:
“你的尺寸,喜欢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