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婚期将近,太子便不在夜夜来寻我了,他倒是还记得新人成婚前相见是吉不吉利的事情。
可大婚的前一夜,他却又翻窗进了我的房内,我赶他,他不走,越发的向我靠近,让我将嫁衣试给他看,我不理睬于他,他便揽过我腰,掐着我的痒痒肉,我不敢笑出太大声响,只能捂着嘴笑,我无奈的将喜服换上穿给他看。
他很是满意,从胸口掏出一对血玉镯子给我戴上,拉着我的手说,“很衬你,不许取下,我费了一番功夫得来的,你总要带上才好。”
“殿下,这对镯子太过贵重了。”
“你我都要成亲,你还同我这般客气,你早些歇息,明日有的你累的。”
他翻身爬到窗子上就要离开,我赶忙说,“殿下,多谢您赠我镯子我甚是喜欢。”
他向我招手说,“你过来。”
我走近他,他捧着我的脸在我额前吻了一下,我赶忙后退了一步,盯着他,他却扯住我的发髻说,“跑什么啊,我能吃了你不成,日后在太子府你也要这般吗?”
“大婚前夜私会本就于理不合,怎可再有逾矩之事。”
“我走了,明日我来娶你过门。”
我没有应他,他翻身离开消失在月色里,我一夜未眠,鸡叫之时便开始盘发梳妆,衣服穿了一层又一层,还有老嬷嬷在我耳边念叨:嫁做人妇要恪守礼节,如此云云不厌其烦。
待到外面锣鼓喧天,我才从困顿中清醒,母亲支走了其他人,给我梳着头发说,“祯儿,日后万事皆要顺着太子的喜怒哀乐,他是你唯一的仰仗依靠,且不可惹怒了他。”
“娘,我知晓如何保全自己。”
丫鬟们推门进来,母亲给我盖上盖头,我被人扶着出了房内,出了府门,上了花轿,坐在轿子里面踹踹不安,路上我的轿子里突然扔进了一袋梨花酥,我听着郊外跟着的嬷嬷大声惊呼道,“殿下,礼成之前您不可在和太子妃亲近。”
“云昭,不用管她,我去前面了。”
嬷嬷掀开轿帘,想要一探究竟,我急忙把袋子藏在我罗裙下,外面礼乐不停,我坐在轿子里心绪难安。
今日一过,我和王爷变成了彻底的陌路人了,以后不能在想着他了,我既入了太子府,就不能做了有损太子颜面之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日后,深宅大院便是我的归处了。
陛下赐了太子一座新建的避暑山庄,作为新婚贺礼,又赐了我一些金银珠宝首饰。
礼成后,我被送回喜房内侯着太子,大概需要从白日等到夜里子时,好在嬷嬷们都关门出去,我犹豫了好一会儿,站起身掀开盖头的一角,提着裙摆在房中找着吃食。
果子糕点一样吃了些,又重新整理了一下盘子,我才回到榻上端坐着。
吃了一点勉强果腹,我又眼皮打架,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嬷嬷的声音,催促着太子掀盖头,太子一声吼的,我就惊醒了,“滚出去,新娘子又不是给你们看的,怎的比我还着急。”
嬷嬷们自然不会出去,硬是要在太子做完所有规程之后,才离开,伴着嬷嬷们的声音,太子挑起了我盖头,将盖头扔在了一边,他盯着我看,然后凑近吻了一下我的唇。
“殿下,您和太子妃先饮了合卺酒吧。”
喝下合卺酒后,我有点晕晕的,后面嬷嬷又在说什么呢,太子扶着我的腰,盯着我看,直到嬷嬷们退了出去,关上了殿门。
他凑到我耳边说,“嬷嬷们还等着听响儿,回去交差呢。”
前世我盖着盖头枯坐了一夜,哪里经过这一遭,太羞人了,还有人听着,太子真要和我行那事吗?
太子握着我的手心说“我知你羞怯,我不逼你,这种事情水到渠成才好。”
他猛的拔下我头上簪子朝他的手指戳了一下,拿起铺在床上的喜帕,挤了一点鲜血滴了上去。
我以为到此他真的不会做什么,结果他却伸手解我的衣袍,我想要躲,却又想,既已拜过天地,嫁与他,日后免不得行这事,早晚都要有这一遭,我一边解着衣服,一边红着脸说,“殿下,不必劳您费力,臣妾伺候您吧。”
我不在看他,快速的脱着衣服,片刻之后衣物褪下,只剩一方鸳鸯戏水的红肚兜,太子捏着我的胳膊说,“不必勉强自己,”
他拉起被子将我抱住,然后凑近抱着我说,“我们需弄出些声响,让她们听了去,交差便好。”
他把手伸到被子里,摸着我的子孙根,凑到我耳边说,“这些年苦了你,日后在这府中,你可肆意些,不必有所顾忌,万事有我兜底。”
他嘴上说着暖人心的话,手上却为所欲为的用着劲儿我被他弄的满脸潮红,脑袋抵在他胸口,忍不住发出了羞人的闷哼声。
他松手时我才如获大赦,他站起身拿来帕子给我擦了擦了,我拉着被子躺下他脱的只剩中衣在我身旁,然后拉着我的手握着说,“云祯,我娶到你了,我心里好欢喜。”
“殿下,您怎知我的名,和我……”
他转身拉着我与他对面躺着,然后说,“我心悦你,这些事情自然会晓得。”
他将我拉到他怀里抱着,然后说,“我会嘱咐府中的人,少来你院中走动,除了伺候你的陪嫁丫鬟,你也莫要让人近身伺候,你心思简单,切莫轻信他人,你要记在心里。”
“多谢,殿下。”
太子伸手捏着我的鼻头说,“你我都是夫妻了,你还这般和我生分,以后无人的时候,你称我夫君可好,或是二郎。”
“为何是二郎,您不是陛下的……”
我这张嘴也是,怎的就对着太子什么也避讳了,我准备向他请罪之事,还没未想好托词,他却把我越发的抱紧说,“我母亲嫁给我父皇的时候才16岁,就和你现在一样,懵懵懂懂,她自草原而来,不受拘束,一派天真,我那汗王外公送她来和亲,也是万般不舍,便提了一个要求,母亲的夫婿需要母亲自己相看,我母亲不知怎的挑挑拣拣,挑中了那时还是个无权无势的小皇子的父皇。
后来父皇母亲和成了亲,据母亲说在我之前她也曾诞下过一对龙凤胎,只不过出生不久便断了气,一对孩子双脸乌黑身上青紫,母亲伤心了一段时间,一年之后便又上下了我,母亲的性子大抵任何人都学不来,那对早夭的孩子,并没有让她消沉,她反而在我大些的时候对我说,你的阿姐兄长去见了长生天,他们在天上保佑着我们一家,
可这却成了父皇一辈子的心病,当年那对双生子据说是被人活活捂死的,是当时的太子派人干的。
后来父皇夺权成功,先太子成了阶下囚,父皇要为自己的长子长女报仇,他把先太子绑在囚台之上,让他看着自己的儿女一个一个的人头落地。
母亲并不知道父皇缘何要这样做,只是觉得他变血腥残暴,劝说父皇,先太子已然绝后了,求他放过先太子,可父皇没有,反而把先把先太子变成阉人,然后日日让人吓他,最终他便疯死过去。
我母亲郁结于心,觉得父皇做了天大的孽,要遭天谴,肚中怀着小九,开始吃素赎罪,他们日日争吵,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那日我陪着母亲生产,父皇让太医先保大,可母亲不想活了,还同我说,她要替父皇先去长生天那儿赎罪,后来活下来的是小九。
云祯他日不管何事你都不要瞒我,我也不会欺瞒你,这辈子,我想与你长长久久的”
娶你过门,这显然是对你情根深种,您可要把握住了,日后夫人郡主离京,可无人庇佑您了,白将军回了边塞,又远在边关,您若是在被太子嫌恶,这日子如何还过得下去,他现在对您好颇有兴趣,保不齐日后,在遇到个貌美男子,心思就不在您身上了,那时您要如何自处,这些官宦子弟,王爷太子,都是喜爱时可以把你捧上天,不爱时,也未尝不会把你一脚踩到泥潭,您忘了吗?他手里可攥着咱们侯府的把柄。”
翠红是父亲亡故那年,母亲在街上捡的,我与昭儿同她,我们三人一同长大,她大我一岁,算是姐姐一般,我知她是为了我,可我难以一下子去主动接受太子的情愫。
我愣神时,翠红从胸口掏出一本画册,皮子上写着:男宫妙图云糕着
我随手翻开了几页,下了一大跳,怎会有如此污秽不堪入目之物,看着小人画的还全是男子,页首那两男子在树上行的事就够荒唐了,怎么翻到后面,还有几人共行了腌臜事,,没想到这么稚气的名字,能画出这般污浊的玩意儿。
我脸红心跳的把书塞给翠红说,“赶紧烧了去,让人发现我看着污秽之物,可是大罪。”
“您不必羞怯,民间这等事也非罕见,不然也不会有这等册子让奴婢买到,您全当是涨涨见识,学习一番,说不定今日或是日后能用上。”
翠红也太过热心了,凑到我耳边又说,“公子,若是今日您有太子要行好事,将这软玉膏涂在……”
我捂住她的嘴生怕她继续说下去,我只她所说何意,我和王爷前世也行过那事我又怎会不知这软玉膏为何物。
“多谢谢翠红姐姐,有劳你了,为了我抛头露面去坊间寻着东西,为我操劳,你方才说的我都记下了,这东西我也收下了”
“您如何对我一个下人这般客气,我可担不起您一声姐姐。”
“好了,我要去寻太子了,让他等着我总归是不好的。”
翠红陪着我一路来到府中汤池,她替我取下披风,就退下了,我跪在池子前给他行礼道,“拜见,太子殿下。”
“脱了衣服,到池子里伺候吧。”
四周虽有帘幔遮挡,却也让我有些不适,尤其是刚看了那等秽物,我脱下外衣,穿着束带襦裙下水,我自感脸上发烫,不想被太子看到,下了水,钻到水底躲着,太子将我从水底拽起说,“我的洗澡水好喝吗?”
“殿下,您先松开我吧,让我伺候您沐浴吧。”
“好啊,那你就好好伺候伺候我吧。”
他松手靠在池子边上,闭着眼睛,我拿起布子凑近,擦着他的胸口,拿起皂荚抹了几下,用布子搓着,他一动不动闭着眼睛,我盯着太子停下了手中动作,他睁眼看着我说,“你就是这般伺候你家二郎的吗?当真是为夫把你惯坏了。”
我将布子扔在水中,揽上太子的脖颈,亲上他的唇,他叫我来大概也是为了行这事,太子呆立不动,我伸了舌尖,向他口中探去,我从他唇上离开,吻着他的脖颈脸颊。
他突然搂住我的腰肢抱着我缩到了水中,解开我的襦裙捧着我的脸亲吻,我们赤裸着身体交缠在一起,我起的头,却败下阵来,任他予取予求,他咬着我的脖颈,摸着腰,我们一同钻出水里喘了口气,他又重新吻上了我的唇。
他推着我来到池边,伸手在他的衣服里掏出一个小盒,看那样式,我便知道是软玉膏,我心里想着,如是今日我不愿,他是否会用强。
他伸手取了一点,然后吻了一下我的唇说,“莫怕,我不会伤着你的。”
他将物塞入我的那处,我闭着眼睛不敢看他,我心里紧张极了,真要和他做那事我还是过不了我心里的坎。
任他怎样温声哄着我都不肯睁开眼睛,直到我感到有什么东西插入那里,并不是子孙根,是太子指头,他吻着我的脸颊,缓慢的动作着,“我说过你若不愿,我便不会逼你,以后别这样勉强自己,我也不是非要逼着你跟我行房。”
我搂着他的脖颈,闭眼不在说话,可他那东西贴在我的肚脐上,有些发烫直挺挺的,我知他的起了欲火,便伸手替他疏解着,他竟凑到我耳边声音微颤的说,“夫人这是无师自通,到是让为夫欢喜的很。”
虽未做到那一步,可太子却在我身上弄了不少印子才罢手,我们离开汤池,回到房中,他牵起我的手说,“你愿亲近我,我已然欢喜,余下之事我不愿强求与你,往后,别这样了。”
我甩开了他的手,有些气恼,明明是他早就抱着那心思,准备那等玩意儿,临门一脚还要装君子,现在还有这般说辞,到显的是我像个放荡之人一样,欲求不满一样。
我脱了鞋子,躺在榻上,掀开被子捂在头上,他拍着被子说,“怎么了,是我哪里说的不对,惹你不快了。”
“殿下,今晚,您去其他院子吧。”
太子一下扯开被子将我一把抱住,一边扯着我的衣服说“”既然夫人觉得不尽心,那咱们便行了未完之事吧。”
珠帘散落,满室旖旎,鼻尖还能问道一股欢爱之后的味道,太子将我搂着,俯身亲了一下我的额头说,“你权当我矫情做作,总对你说些酸话,可我正因心悦于你,才这般期期艾艾,日后咱们好好过。”
“好。”我是真心的,这一世,我嫁于他而非王爷或许是命中注定,老天爷给我指的另一条路。
约摸在二月之后,皇家秋猎开始,猎场设在皇城近郊的在松山之上,我颇有兴致的跟着太子去了猎场,奈何我是以女眷身份参加,只能看着这些皇子王爷们穿着戎装狩猎。
我羡慕的看着太子骑着高头大马离场带着皇子们去狩猎,在他人眼里到成了我对太子依依不舍了。
“没想到太子妃与太子殿下感情这般的好,太子离开片刻,就这般依依不舍,眼睛看的都要滴血了。”
我还未答话,皇后就用话呛了这位娘娘,“太子妃与殿下琴瑟和鸣,本是好事,怎的一把年纪了,嘴里还说出这等上不得上不得台面的话。”
挖苦我的人是柳淑妃,她育有一子,她是五皇子生母,如这位五皇子今十九岁还未封王,据说因为这位殿下有些痴傻憨气,最不得陛下喜爱,可我记得他是装的,当年太子被幽禁后他被封临沧王,我和王爷离京时,他还过来讥讽了一番踹了王爷一脚,哪里有半点痴傻憨儿的样子,现在想想,当年太子或许就是被他害的,可我该如何提醒殿下,空口无凭,叫人如何相信。
可我没想到陛下也会管这种事情,“淑妃,你什么时候嘴巴也如此碎,。”
“陛下,臣妾知错,以后必当谨言慎行。”
我也不好在搭话,低头剥着葡萄,我在一抬头发现主位上陛下已经不见,我无聊的嗑瓜子,不一会儿有个小太监跪在我的身后,在我手心塞了一张纸条。
皇后正与其他女眷娘娘们相谈甚欢,我偷偷掀开纸条看着上面写着:找个理由离开,为夫带你骑马。
我站起身拱手道,“娘娘,儿臣突感不适,想去寻太医诊治一番。”
皇后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许是猜到了各种缘由,语气平和的说,“去吧,让太医好生为你诊治一番。”
我不远不近的跟在小太监的身后,他领着我来到一处小树林,太子牵着马笑着说,“过来,我扶你上马。”
我走到他身边,从他手里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太子惊喜的说道,“什么时候学会骑马的,身姿这般飒爽。”
太子随即上马牵住缰绳,握住我的手说,“夫人似是俏皮了些,都愿显露这些本事了,许多事都让我眼前一亮。”
“殿下,不是说骑马吗?怎么又开始念经了。”
他搂紧我的腰,在我猛亲了好几口,我伸手推开他的脸说,“殿下青天白日,您倒是收敛些。”
“皇兄,原来你跑到这儿来。”
我甚至不敢直视王爷,低着头,太子像是故意一般,在我耳边亲了一口说,“你皇嫂没有骑过马,我差人带他过,带他一道玩儿玩儿,散散心,没想到这么僻静孤野之地也能被你找到。”
“我懒得同他们一起,骑着马四处游荡罢了。”
我低着头紧紧的捏着缰绳,突然感觉胸口一阵憋闷,忍不住偏头吐出一秽物,有些难受,“殿下,咱们去那边看看吧。”
“昭儿,你可是吃了凉食,怎的吐成这样,我带你去寻御医。”
太子又同王爷说道“你同我们一起走吧,不然有人定会搞你的黑状,今日这猎场注定不太平。”
就在这时,天空中爆出一束粉色烟火,我不知何意,但想着必不是什么好事,我看着王爷脸色突变,“皇兄,想来定是有歹人潜入了,羽林卫才会放出此等信息。”
“戏台子已经搭好,我倒要看看那些人在唱什么好戏。”
他们正开着天空中烟火感叹之时,我的胳膊突然被人拽住,用力一扯,我竟然被人像是一块猪肉一样按在马背上,只是片刻我在太子与王爷的惊呼中,就被这贼人拖着跑出了很远。
王爷和太子在身后紧追不舍,那贼人带我来到一处岩壁之上,他翻身下马,将我从马背上拽下来,用匕首低着我的脖颈说,“太子殿下,要想太子妃活命,你得好好掂量掂量筹码了。”
少时我曾学过我几招防身本领,所以我虽有些紧张,但还未到害怕的地步,我只是怕这时候太子会丢下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他会吗?王爷呢?他大概更不会未我出头了。
“你放了他,我做你的人质,抓了我,不是对你们的局势更有利吗?”
太子说的是真心话吗?他愿意为了我犯险。
可王爷真是那般冷心冷清之人吗?我身在险地他竟然冷眼旁观看着我,可不多时王爷竟然向我走了过来,那贼人也不出手攻击,反而拽着我连连后退,我倒是觉得哪里不对劲,这时王爷猛然拽住那贼人扯下他的面罩,虽贴着大胡子,脸上沾着麻子,我也认得他,他不就是太子贴身侍从宋显吗?
太子这是拿这种事情逗乐子吗?把我当玩意儿了吗?
“皇兄倒是稚气未脱,同嫂嫂玩起了这种把戏,我都要被一出好戏感动了。”
宋显赶忙捂着脸飞身钻到林子里,太子还在大骂,“这点事也做不好,我定要扒了你的皮。”
我本就气急,太子还要气急败坏想要过来伸手拉我,王爷也拽着我的胳膊,“祯儿,我带你离开京城如何。”
“他是你嫂嫂,你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简直就是找打。”
我看着他们兄弟二人没一个好东西,惺惺作态,让人恶心。
我想要推开他们,一挣脱失了力,退后了几步,没等他们拉着我,我脚下一滑,转瞬之前我就从悬崖之上跌落。
我掉到一个树杈子上,又掉在了另一个树叉子上,每一个都承受不住我的重量我也抓不住,掉到第三个歪脖子树上时,我费了老鼻子劲儿,想要爬到树叉对面的洞穴里,可大概是体胖这树生生被我压断了。
我闭上眼睛,迎接着我的死期,可接下来我遇到的玩意儿还不如死了畅快。
我从树上缓缓掉了下来,没有如期而至的疼痛,反而身下好像是个活物,我睁开了眼睛,发现四周黑漆漆的,我看到了两个大红灯笼,可这灯笼缘何会动,离我越来越近。
直到它凑近我的时候这洞中忽然亮了起来,我透过呼啸而过的萤火虫,才看到这一对个大灯笼其实是这个庞然大物,似是大蟒蛇的眼睛。
我想我是遇到妖怪了,没等他吃了我,我自己先晕死过去,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湿冷的山洞里,我躺在一张铺满动物皮毛的床榻上,这里还点着蜡烛,石凳上还有一个黑发黑衣的男人看着竹简。
“仙人,是您赶跑了大蛇,救了在下吗?。”
他转头笑的阴森可怖,然后张嘴露出了长长的蛇信子,他这张脸简直和太子一摸一样,我吓的连连后退,这时床上又爬上一只黄色的蟒蛇,。
我来不及多想,赤脚下床,赶忙跪在他的脚边磕头说,“是在下眼拙冒犯大仙了,求您施恩放了在下,他日,我必有众谢。”
可他歪着脑袋看了我一会儿,吐着蛇信子添了一下我的脸,我跌坐在地上,他拿起桌上的果子递给我,“人,吃,饿。”
他好似开了智,又没有完全开化的妖精,我有些害怕,但还是接过了果子,跑到水潭里洗了洗,躲的离他远远的吃着果子。
我看他看竹简,想来它也是识字的,过了许久我壮着胆子靠近他在手心比划写下:可否送我离开。
他的蛇尾瞬间爆出,将我缠住,“过冬。”
我是真觉得我是陷入了一场噩梦里,梦里太子还要捉弄我。
他用尾巴揽着我凑近他,我拔下发簪狠狠的扎在他的肩膀上,他吃痛的松开我,尾巴也消失不见。
他缩在桌子下面握着肩膀哭了起来,明明他是个妖精,我怕他怕的不行他这又是怎么了,我无奈在撕下衣服给他的肩膀包扎上。
他捂着肩膀找来纸笔,写下:我送你回家,冬天的时候你要来看我。
“好,我答应你,立冬的时候我回来的。”
他又写下:可恶的人类都是大骗子,没有一个会人在立冬的时候回来看我,我要跟你去人间看看。
“你要如何去,以何身份。”
他写下:你夫君。
“太子还在世,”
他又写下:我杀了他,在扮成他。
“我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让你去杀了太子的。”
可他突然伸手摸着我的肚子,然后蹲下趴在我的肚子用耳朵贴着我的肚皮,我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但仍然觉得毛骨悚然,他会生气吃掉我吗?
“你,有孕了。”
“无稽之谈,我是男子怎会有孕。”不等我推开这蛇妖,他站起身拉着我的手放在我小腹之上,转身在桌上的纸上写下:带我离开这里,日后我定能帮到你。
我有些害怕,前世我同王爷回京之后的一段时日,我总是晕吐不止,王爷还笑我身子娇弱,怎就在塞北呆了几年,就水土不服了,可某一日我在府中晕厥,太医诊断后说我体虚,虚不受补,应是回京之后,王爷喂我吃了太多珍馐所致,可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那样吐过,也好像是那之后王爷便开始慢慢的纳人入府,我心中烦闷,忙着和王爷生闷气,全然没想过那茬事,。
我伸手递到蛇妖面前,“劳烦您在仔细替我看看,我肚中是否真的……”
蛇妖拉过我的手腕替我诊脉,随即微笑着说,“孕……有,双子。”
我只觉天旋地转,眼冒金星,蛇妖赶忙扶住我,“送你回家。”
他抱着我转舜之间来到一处陡崖坡道之上,将我放在地上,我听到兵卒军甲的磨蹭之声,我坐在地上正欲起身,前方太子迎面而来,赶忙将我从地上拉起脱下狐裘替我披上,拦腰将我抱起,我环顾四周早已不见蛇妖踪影。
我这幅姿态怎好见人,我将脑袋埋在太子胸口,他轻声说,“是我对不起你,让你遭了这般罪,日后为夫也不胡闹了。”
“我好像有孕了。”太子脚步一滞,他是害怕了,男子有孕,和妖怪有什么分别,可难道我真要食那落子汤吗?
“一会儿让御医仔细给瞧瞧,你若有孕是天大喜事。”
太子带我回到秋山行宫,我躺在软榻上,御医隔着纱帘替我诊脉,不一会儿就见那老者跪地俯首对太子言道:“尺脉滑利,尺中之脉,按之不绝,恭喜殿下,娘娘是有了龙嗣。”
“多谢院判辛苦到此了,略备薄礼,已差人送到您府上了,还望您替本宫先守住这喜讯,莫要像他人声张。”
“殿下臣自不是那般多嘴之人,只是您要早做打算,娘娘这月份大些的时候,在只会通传,恐陛下不喜。”
“有劳您忧心操劳了。”
“臣为娘娘开些安胎药房,按着药方一日熬上一副,日日喝着,威固根本就好,臣这便告退了。”
“我送送您。”
太子将院判送到门口很快就回来,拉着我的手说,“你且安心养胎,万事有我。”
我抽出手翻身背对着他,双手放在肚上,“殿下,我不想生下他们,日后他们会恨我,恨自己是被我这样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生下。”
他伸手扶上我的脑顶,“没人会知道的,别自己吓自己,你安心养胎,万事有我。”
“你不怕吗?我这样的人怀了你的孩子。”
“你怀了我的血脉,我高兴还来不及,为什么会害怕呢?”
我拉着被子捂在头顶,我不知到底是在梦里,还是那蛇妖在诳我,还是我做了梦中梦。
他用力的扯开被子,摸着我的脑袋,“云祯,没事了别害怕。”
想来蛇妖定不会这般情真意切,他定是太子了,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猛的抱住太子,“我不想产子,我不要被人当成妖怪。”
“殿下,你替我随便寻些堕子药,我不想生子,不想被当成妖怪?”
他捏着我的手腕,“你是因为怀了我的孩子不喜,还是害怕生子,还是你只是恶心我的血脉在你肚中,你就这般容不下我的血脉吗?”
我推开了他,失态的大吼道,“你想我变成妖怪吗?男子产子何其荒谬,我不想被人拉去斩首吗?你太让我失望了,血脉在你眼里才是首位,我就那般一文不值吗?”
他愣神了片刻,我撑着虚弱不堪的身体,跑到铜镜前,拿起簪子,准备朝脖颈扎去,太子拽住我的胳膊,扔掉了发簪,抱住我将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胸口说,“生下他,没人会知道的,我会打点好一切,没有人会知道你是男子,没有人会把你当成妖怪。”
“殿下,不可以的,我真的会被当成怪物的,古往今来哪里有男子受孕的,我怀的就是个妖怪,怎么会是你的血脉。”
“怎就不是,以你的性子也不会和别人偷情,你肚子里的肯定是本殿下的种。”
“你怎知没和人偷过情,殿下就对自己这般的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