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怀抱(1 / 2)
如此浓烈的一吻,唇舌相触间尽是对方的触感与气息,几近将彼此吞噬,沉迷于爱与欲望的沼泽慢慢窒息。
宋含谨脑子里乱糟糟的,他不明白徐孟意是怎么想的,明明刚刚指控自己的时候是那样的冷漠无情,此时这个吻又是那么缠绵。
对于宋含谨这样爱恨的人,无法理解有人在面对爱的问题时会如此地不坦诚,以至于去否定自己的心。
出院以后,宋含谨就不怎么出门了,有了宝宝,他自觉有了责任,有模有样地开始过起了待产生活。
孕期格外嗜睡,人也慵懒了许多,他网购了很多婴儿用品材料包,闲暇时,动作笨拙地跟着视频慢慢学针织,开始成品不堪入目,慢慢找到了窍门,也织出来了一些可爱的小玩意。
最让他惊喜的,现在徐孟意下班后会直接回家,他们会一起吃晚饭,会聊关于宝宝的事,两人之间的对话总是他挑起话头,男人敷衍地回应,但是好像真的有了一家人的感觉。
如今宋含谨的腹部已经有了些许幅度,天气暖和,不用出门,在家里他就穿一条简单的睡裙,透气又很舒适。
今天刚好是周末,宋含谨睡到自然醒,睁眼就闻到了饭菜的油香味。徐孟意放假在家,这会正在厨房做饭,想到一起床就可以吃到老公做的饭,宋含谨心里美得冒泡泡,揉揉眼睛懒洋洋地摸出手机看时间,已经接近中午,手机界面上一个不常用的社交软件的两条陌生人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婊子,你结婚了?】
【怪不得没有卖了,原来是找到固定买主了】
语气轻佻,用词粗鄙,看样子像是某个照顾过他买卖的金主,宋含谨的好心情瞬间被毁掉,正准备将人拉黑,又收到一条新的消息。
【你老公知道你卖过逼吗?要不要我把你以前的视频发给他?】
对面态度傲慢,摆出一副很了解他的样子,宋含谨看地气不打一处来,果断点进那人主页拉黑,多停留一秒都觉得晦气。
翻身起床穿着睡衣咚咚咚跑去厨房,徐孟意正在淘米,宋含谨冲过去从背后将人抱住。徐孟意很高,宋含谨从背后踮起脚都够不到他的肩膀,只有将脸贴在后背蝴蝶骨的地方,闷声问:“老公,今天吃什么呀?”
被陌生人提及了往事,他心里虚地发慌,渴望从爱人身上汲取一点能量,来获得安全感。徐孟意最近对他的态度比以前柔和,他的胆子也大了些,学会了在男人撒娇来套取怜爱。
手被覆盖住摩挲,徐孟意的手干燥暖和,指腹处有一层薄薄的茧,摩擦着宋含谨手背上娇嫩的皮肤,暧昧的触感蹭地他头皮发麻,下身当场就湿得一塌糊涂。
怀孕后他们俩几乎就没做过爱,偶尔他有性欲,徐孟意会用手抚慰他,这双手修长的手指会探入穴内搅动,挑拨他敏感处神经,早就食髓知味的宋含谨在爱人的抚慰下淫态毕露,瞬间化身成淫荡的性爱玩具,偶尔不满足于手指的大小,就会被这双手严厉地教训,这样一板一眼的性爱方式不是宋含谨所喜欢的,但是因为这双手的主人是徐孟意,他痛苦又快乐的承受着调教。
可能是被那几条陌生人的消息刺激到了,宋含谨被这暧昧的动作勾起了被虐的性欲,他想让男人将他绑住狠狠地干他,羞辱他说他是被操烂的婊子,不知廉耻的肉便器,然后他会哭着说他是老公一个人的婊子,求老公内射他,标记他。
好像一次标记就是一次的赎罪券,可以抵消掉他过去的污迹。
这样想着,宋含谨将手伸向了徐孟意的下体处,隔着布料暧昧地抚摸。感觉到布料下的器官渐渐变硬,宋含谨隔着衬衣在男人背后留下密密的吻,每一吻都格外虔诚,做好了献身的准备。
在他的努力下,徐孟意最终还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身将他拦腰托起。宋含谨四肢搭在男人身上,像个布娃娃一样挂着,四肢柔软无力,一副欲取欲为的模样。
宋含谨被扔在沙发上,睡衣被整片掀起绑在手腕处将双手手腕固定在一起,双腿被迫大张开,身体以一个极度羞耻的姿势完全展示在男人面前,睡衣下的身体纤细但不单薄,带着丰腴的肉感,微凸的腹部有几分不和谐,皮肤呈现出娇嫩的白,几乎看不见毛孔和纹理。
“出去被操烂了带一个野种回来。”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宋含谨感觉自己一侧脸颊火烧似的疼起来,没等他反应,另一侧的脸颊也被狠狠扇了一巴掌,大脑还没来得及处理信息,痛感就刺激泪腺开始运作,摆出一副双目含泪,被人虐待后的可怜模样。
“你是母狗吗给钱就能肏?”
“呜呜……”
他想说他只做老公的母狗,但是又意识到自己确实被很多人肏过,是只不乖的小狗,不乖的小狗就应该被主人惩罚。
下体久违地被粗大的性器进入填满,宋含谨爽地直接筋挛着高潮,高潮过后下身仍是主动收缩吮吸着巨物,交合处湿哒哒黏糊糊的,淫乱又暧昧。
“就这么想挨肏?”
徐孟意好像不满他沉溺于情欲淫荡的模样,将他胯前小巧挺立的性器一把捏住,动作粗暴地好像要将其揉成一坨给扯下来,宋含谨痛苦地支支吾吾地呻吟,男人也没有停下来,反而变本加厉实施着暴行。
阴茎被这么一弄,丧失功能一般彻底疲软下来,软塌塌地贴在肚皮身上。
“痛……老公……”
“不准叫老公!”
“呜呜……为什么……”
“谁会娶你这种婊子?!”
男人好过分,宋含谨想着,明明他娶了自己,自己肚子里都有他的宝宝了,还要这样说,还不准自己叫他老公,那他叫什么,他不管,他就要叫。
“老公……老公娶了小婊子……”
一边说还一边扭动着下身吞吐性器,淫荡地不像样子,果不其然,徐孟意愤愤地掐住他的脖子,狠狠地肏他,一边肏,一边咬牙切齿,字一个地往外蹦,恶狠狠地说:“贱!货!”
见徐孟意这么认真地在和自己斗气,宋含谨被逗笑了,但是为了照顾男人的自尊,他没有表现出来,仍是摆出一副可怜的模样,柔柔弱弱地哀求男人放过他。
最后,徐孟意冲刺了几下,拔出阴茎,射在了宋含谨圆乎乎的肚皮上,浓稠的精液黏糊糊的贴在白嫩的皮肤上,色情又淫靡。
发泄完性欲过后,徐孟意又恢复成了一张冷漠的扑克脸,好像刚刚那个精虫上脑的男人不是他,冷淡的抱着宋含谨到浴室去清洗,冰冷的眼神看宋含谨带着淫靡痕迹的肉体,好像在看一块案板上的肉,一举一动像个机器人。
宋含谨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几分幼稚,这个模样,和小孩子闹别扭没什么两样,憋着不说话,自己折磨自己,看见想要的东西不敢开口。
想到这里,宋含谨像是受到了某种欲望的驱使,起身将人的头抱在怀中,像母亲安抚孩子一般,轻轻抚摸,柔柔地说:“宝宝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男人看向他的眼神带上了疑惑,但没有出声制止,宋含谨好像找到了窍门,蜻蜓点水一般在男人耳旁落下一吻,模样是与放荡不沾边的清纯与羞涩,像情窦初开的怀春少年。他观察到徐孟意瞳孔猛地收缩,呼吸明显加重,明显被他的举动给唬住了,于是将头埋在身前人的肩膀上,委屈地接着说:“宝宝不可以不要我……”
说完,宋含谨紧紧抱住了身前的人,好似抱住了救命的浮筒,闭上了眼,等待男人的宣判。他小心地伸出触手主动试探,其实是心虚的,害怕被男人无情的拒绝。
时间好似被凝固,一时间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宋含谨紧张地心脏都快跳出胸腔了,过了很久,自己的怀抱才被人承接住,徐孟意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回应了他的怀抱。
好不容易得到回应的宋含谨几乎当场落泪,他知道,没有什么能比此刻这个拥抱更加珍贵。
有人在骚扰监视宋含谨。
那天他把那个账号拉黑之后,第二天,一个新的账号又找上来,看语气和之前拉黑的是同一个人,这次还带了一张图片,是宋含谨的照片。
照片里,他穿着职高的校服,抱着腿坐在操场边上,神情茫然,脸上还未褪去青涩。
宋含谨自己都没见过这张图,他察觉到对面的人很明显是有备而来,而且可能真的很了解自己,便意识到简单的拉黑不能解决问题,于是回复:
【再这样下去我就报警了】
对面的人对宋含谨的威胁没有反应,见到人回复了他,自顾自地说:
【当时还没去卖吧?】
【我那时候就该把你绑起来天天强奸你你不是喜欢被肏吗?干死你】
这些粗俗的文字看得宋含谨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手机屏幕都拿远了一些。
一看到那张照片,宋含谨就想起了那时的场景:刚刚和前男友分手,艳照满天飞,在学校,每天都会受到下流的揣测和骚扰。
【你是谁?陈燃?】
宋含谨在想屏幕另一头的人可能是谁,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陈燃,不要脸的前男友纠缠他被他老公打了一顿,急火攻心便用这种下贱的手段来骚扰他,动机充分,时间点又这么微妙,他几乎认定了账号的主人就是陈燃。
【我不会原谅你,我恶心死你了】
几乎是带着怨毒,宋含谨打出了这几个字,可对面的回复,让他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你那个前男友?宝宝我怎么舍得把你送给别人肏】
【宝宝你知道吗?一想到你被那些人肏过我就想把那些人都杀了】
对面又发来一张照片,是宋含谨挽着徐孟意的手在街上散步的照片,图上宋含谨脸色红润,小肚微突,笑着挽着徐孟意的手在街上散步。
明显是最近才拍的照片,而且拍摄者就在他身边,意识到这一点,宋含谨背脊发凉,第一反应,是想告诉徐孟意,但他立马否决了这个想法,他对徐孟意对他抱有的感情,是不信任的,男人阴晴不定的行为,让他患得患失,反复权衡之后,宋含谨选择一个人面对。
【你想要什么】
宋含谨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情绪,但是打字时颤抖的手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真实的感受。
当下他和徐孟意之间的感情好不容易看见了一点可能性,还有了宝宝,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出现了这样一个人。
手脚冰凉,宋含谨咬住嘴唇瑟缩在沙发上,眼睛死死盯着屏幕,注意力高度集中,神经紧绷,脑内快速演练着该如何应对对面提出的不同要求,但是过了很久,始终没有收到回复,宋含谨在这个煎熬等待地过程中感受到了一种阴湿的恶意,那种勾起猎物兴趣之后,刻意地冷落,对人性高高在上的愚弄,察觉自己被对面戏耍之后,他感觉一阵恶寒,起身跑到卫生间抱着马桶吐了起来。
吐到胃里没有内容物,宋含谨扶着墙壁支撑起脱力的身体,瓷砖冰冷的触感让他找回了几分理智,余光瞥见手机屏幕又亮起来,熟悉的id跳动,宋含谨鼓足勇气点开对话栏。
【你怀孕了?】
对方发过来一张照片的局部,正好可以看见他微微凸起的小腹。
【真想当着你老公的面干死你】
【你那么骚是不是天天被你老公内射】
骚扰借助人对色欲的窥阴癖被下流至极的文字具象化,宋含谨看着对话框跳动的文字,心脏砰砰直跳,他产生了一个令他恐惧的猜测。
对面的人甚至能窥见他在家里的一举一动。
不可能,宋含谨努力控制自己不去进行这种脱离现实的阴暗揣测,但是思绪如同断线的风筝,根本不受他的控制,这个可怕的猜测寄生在想象的沃土上很快侵蚀了他的大脑,宋含谨感受到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
绝望崩溃的他,在慌乱中,拨通了电话。
辅一接通,宋含谨压抑的情绪泄洪般涌出,声泪俱下,喃喃地呼唤电话另一头的人。
“老公……”
呼唤没有被回应,宋含谨反复平复心情,想要压住自己的哭腔,表现地镇定一些,可说出去的话还是带上了颤抖的尾音。
“你今天……什么时候回家……”
“下班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