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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光从外面请人不行,故土难理是常情,即使花重金请,也做不长。我觉得我们该做的是,请先生建义学,黑城多一些读书人,能做帐房的人也就多了。”福儿想了想道。
“照你说的这样,恐怕一时半会教不出来几个人。”
其实福儿说的法子,卫傅想过,他是有打算在当地建义学的,但不是为己用,而是希望一振当地学风。
不是卫傅大公无私,而是帐房需要专精这一门,一般都是老帐房带年轻帐房,一个个这么带出来的。
读书读得好的人,并不一定就能当帐房。
卫傅拿自己类比,他学问不差,但刚一开始让他看帐本,他也看不懂,须得专门有人教了后,他才能看明白。
“那要不我们建一种专门教人做帐房的义学,不需要去学那些什么经义道理,只要识字会算学,会打算盘,会做帐目就行?”
福儿越说越觉得这个法子好。
“就像那些兵卒,一开始不过是挑体格健壮之人,加以操练,才成了兵。还有那些铁匠木匠,一开始也不会这手艺,跟着师傅学个一年半载就能出师了。”
卫傅想了想道:“你说的这法子不错,让我想想。”
他既然说想,就说明这事让他上心了。
之后他也没让福儿一个人回去,而是快速把手边的公务处理了一下,亲自陪着福儿回了后宅。
天气寒冷,两人都穿裹着厚厚的毛皮披风。
福儿现在身子本就笨重,穿得又厚,看着像个圆球。
一路上卫傅就搀着这个圆球,手上带着力气,生怕她脚下打滑摔了。
赵秀芬老远就看见女儿和女婿回来了,见女婿小心翼翼搀扶着女儿的样子,她忍不住笑眯了眼,道:“可算回来了,我正打算让乌珠去叫你们回来用午饭。”
随着福儿身子渐渐笨重,卫傅不准她再踏足厨房。
但是别人做的饭,她又不爱吃,于是只能劳累赵秀芬一天三顿的给女儿做饭。
正好她和丈夫也要吃,就一并做了,所以这些日子大多数都是聚在正院里吃的。
大郎见娘回来了,从屋里跑了出来。
赵秀芬见他穿着薄袄就往外跑,忙呼道:“你这小东西,怎么也出来了?快进屋去,穿得这么少,小心着凉。”
“姥。”穿着碎花小棉袄的大郎,郑重地停下脚步,一本正经道:“我不是小东西,我长大了。”
现在小外孙说话是越来越利索了,赵秀芬是一见到小外孙,那笑意就从眼里溢了出来,盖都盖不住。
“家里就你最小,你不是小东西谁是?”
“家宝才是。”
家宝是王兴学和孙荷儿的小儿子,就是生在路上的那个奶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