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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似乎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不了了之了。
第二天,我和杨周雪到了学堂的时候,发现学堂里空无一人。
我看了一眼天色,奈何冬天昼短夜长,雪又总是下个没完,天空是灰蒙蒙的,看不出具体时间。
杨周雪一面将书箱里的东西拿出来,在桌上摆好,一面看出我的疑惑:“上次在家里吃饭耽搁了一会儿,来的太晚了,今天来早一点,你坐在最后面,也不会被人为难。”
她的举动是为了我好,我明白,可说出口的话却不够好听。
“虽然夫子会布置作业,但是一般他都不怎么查,”杨周雪坐了下来,她面向我,“毕竟学堂是为了打发时间,也算是个消遣,来这里读书的姑娘家都没想过考什么功名。”
大夏的律令是允许女子入朝为官,只不过更多人愿意在家里相夫教子,而不是在朝堂上抛头露面,因此大夏的女官并不多,职位也不太高,大多数都是从秀才考上来的平民百姓。而达官贵族的小姐们更喜欢弹弹琴,赏赏花,讨论讨论彼此未来的夫婿,再在嫁人的那一日彻底分道扬镳。
“那你呢?”四下无人,我有些好奇杨周雪的想法。
我记得她跟我提起过秋闱时刻意移开的目光,总觉得她不会满足于现状。
“我不知道,”杨周雪垂下眼睛,她的眼睫毛很长,影子落在白皙的脸上,像振翅欲飞的蝴蝶,“不通过秋闱是无法入朝为官,我没那么刻苦,亦不是读书的料,认几个字也差不多了。”
我还想再试探几句,比如她可以做使臣,又或者随军出征,杨旻一定教过她骑马,我在将军府的后院里看见过喂给马的饲料。
但是门口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尖尖细细的,带着笑意,我隻好缄默不语,低头翻看着自己的笔记。
杨周雪早就把头扭过去了。
进来的不是九公主,也不是沈宁安,是那两个坐在我面前下五子棋的姑娘。
她们俩手挽手地走过来,看到我的时候,个子更高一点的那个哼了一声,撞倒了我摞起来的书。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不想和她起什么衝突,等她坐下来后,我才离开椅子,想把书捡起来。
然后我看到她脚底下踩着一本书。
那本书不是我的,是杨周雪的,她借给我补笔记,我没补完,她又在床上催我睡觉,我就把两本书一起塞进了书箱里。
我将其他几本书重新在桌上摆好,平视着那个姑娘。
她微微抬着下巴,挑衅地看着我,更加用力地蹍了蹍脚下的书。
我没说话,用余光看了一眼杨周雪,她还没发现自己的书丢了一本,正在摆弄着砚台和镇纸。
“你站着干嘛?”矮一点的那个问我,“给你准备了桌椅你也不坐,这么喜欢站着的话,我让九公主把你的椅子撤了,你就一直站着上课吧。”
“你别管她。”
“我没那么无聊,纳兰,我们下棋吧,上次的棋还没下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