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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你,你怎么有我的工作号码?”
“你给我的名片啊,你忘啦?”
“哦……我早上送早餐过去,你是装睡还是真没醒?总之看你睡那么香,我就没叫你。你看到早餐了吗?我就放在……”
“我都已经吃完了,小笼包的馅有点咸,红豆粥倒是甜得恰到好处。”
“嗯,吃了就行,你还有别的事吗?我现在有点忙。”
我摇摇头,愣了几秒,才说完“没了”两个字,她应了一声,就迫不及待地挂了电话。
我低下头,只能跟熄灭了的手机屏幕大眼瞪小眼。
这一天我做了很多事情。我把两份翻译文稿做了校对,发给了甲方,之后开始着手翻译新的一份。
同时,我还上网搜了很多关于拐卖儿童的案例,也对相关法律做了点功课——
我作为被拐卖儿童,在法律上对养父母是没有赡养义务的。
更重要的是,我在南亦嘉的遗物里找到了一本相册,里面有我小时候的照片,大概隻到四五岁过,再往后就没有了。
坦白讲,照片里的小孩年龄太小,笑得又那么开心,我不是很能认得出来究竟是不是我。
我从相册里抽出一张照片,举着站到浴室的镜子前,把嘴角咧到了跟照片里的小孩一个角度——看不出像不像,倒是很傻。
我像摘掉一副面具一样收起假笑,面无表情地坐回了沙发上,仔细想想,能被南亦嘉珍藏这么多年的,应该八九不离十吧。
还能有谁?当然是我啊。
下午我收到短信,晚上的家教暂停一次,正好如我所愿。我打算回公寓收拾点行李,再通知室友我搬家的打算。
事情进展得出奇顺利,我回到公寓里,玄关处的啤酒罐已经被收起来了,茶几上的还在,但是洒出来的啤酒沫被擦掉了,擦得不是很干净,留了一个印。
等我收拾完近期要用的东西,她也差不多时间下班回来了。
当时,我正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玩手机,先是听见她有说有笑的声音飘过来,然后才看到她的身影。
她一手提着皮质提包,一手拿着手机,用的是有线耳机,两条耳机线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我用手指头也能猜到是在跟那群网友聊天。她走进客厅,把提包甩在沙发扶手边,坐下来继续聊天。
我把行李箱从二楼搬下去,楼梯太窄又太陡,显得我走起来一瘸一拐的。
她抬头瞥了我一眼,笑着问我是打算出门旅游吗,就好像昨晚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